小小的長史,柳達(dá)這個長隨,自然也要熟知京中各府的大小總管,尤其是他們家大人為太子辦事,而太子與王府親厚。
柳煥松了口氣,與古泊舟對視一眼,“那必?zé)o錯了,永王殿下寵女,讓郡主代筆也有可能,泊舟,你速寫一份折子來,我先去找秋大人商議商議。”
古泊舟拉住柳煥,“大人莫急,如今秋大人怕是無暇顧及太子之事。”
柳煥滿心都是太子,和太子的利益,哪里想那么多,此時一問,古泊舟臉色凝重的道:“大人,您可知除了霍公子入京,還有誰也入京了?”
“誰?”他想起去江南的謝運(yùn),莫不是?若真如此,便麻煩了。
古泊舟知道他想到了,“大人猜測得沒錯,正是顏家,不知謝運(yùn)是如何請動的,竟如此快速的從江南來到京城,還進(jìn)了宮,想來明日是場硬仗。”
文官分權(quán),素來拼的都是家族勢力和黨羽數(shù)眾,帝心倒是次要的,他原本還歡喜,霍家人進(jìn)京,對大人,對太子都有利,大人為太子辦事,霍家又是大人的外家,將來拜相榮封絕非有問題。
然,就在幾個時辰前,突然接到消息,江南顏家的人竟也進(jìn)京了。
柳煥臉色凝重,伸手取下燈罩,拿起撥燭火的針挑了挑燈芯,火光在夜色下明明滅滅,將昏暗的影子折得時深時淺。
“如此說來,確實不能去找秋大人了,沒有秋大人相助,王大人品級太低,王家那一攤子事,他定是無暇他顧,這該如何是好?”他說罷已陷入沉思。
古泊舟也尋思著,一旁長隨聽了一嘴,他是柳煥的心腹,偶爾柳煥也會與他說幾句朝中之事,他聽了,道:“大人,不若去尋衛(wèi)大人幫襯?”
“為何?”柳煥和古泊舟都看向他。
柳達(dá)學(xué)實才干自是不及古泊舟,不若便不是長隨而是幕僚了,但他想法較為簡單淺顯,清了清嗓子道:“奴才不如老爺和古爺思慮周全,但老爺您想,當(dāng)初科舉舞弊案是王大人帶了人在東門請命,最終統(tǒng)管這事的卻是您,雖然當(dāng)時謝大人屬意您,皇上順勢而為,但后來奴才想了想,王大人王家的事都還沒整理齊,定是不能接管科舉舞弊案。”
說到這里,古泊舟和柳煥便大概明白了,古泊舟接話道:“科舉舞弊案并不是主要目的,而是為了牽制住各方勢力,從而將永王封地上的事整理清楚,衛(wèi)大人這是雙管齊下,用科舉舞弊案牽制王楊兩家,然后在江南掃清障礙,一舉拿下江南永王的十郡,江南繁榮,稅收是其他地方的幾十倍不止,有了錢糧,那么接下來要做什么?”
“兵權(quán)!”柳煥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衛(wèi)廷司的膽子太大了,太大了!難道他就不怕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死無葬身之地嗎!
然而,王家完了,楊家失去王寬祁這一大盟友,又有顏家霍家入朝分權(quán),楊家更不可能是障礙了,所以,衛(wèi)廷司還是贏了。
“如此說來,衛(wèi)大人也不能去尋?”柳煥心傷不已。
古泊舟嘆氣,衛(wèi)廷司下了那么大一盤棋,此時正是收割的時候,哪里還有暇顧及太子,且他這樣的權(quán)臣,是不可過分親近太子皇子的,若他心不那么大,還好說,可如今,哎“只求老天保佑太子能平安等到永王殿下。”
柳達(dá)羞愧的道,“奴才無能,沒能為老爺分憂。”
“無事,只怪我勢單力薄,幫不上殿下。”柳煥擺擺手,嘆了口氣,“幸好還有永王愿意幫襯。”
古泊舟也點點頭,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說到永王府,柳達(dá)立馬道:“大人,不若去尋霍先生幫忙?”
柳煥哭笑不得,更無奈了,“夜深了,下去歇息去吧,我那霍表弟是不會出手的。”
夜深露重,然而與柳煥一般,夜不能寐的還有許多人,孫家書房,孫甘正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