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記住了他的名字。
凪誠士郎,和她一樣是班級里的邊緣人,口頭禪是“好麻煩”,因為怕麻煩所以懶得和人交流,也是基于同樣的理由而懶得去吃午飯,簡直就像故事里那種就算把餅掛在脖子里也只會啃嘴邊的那一塊的人的具象化(后來兩人熟悉起來后聽到她這樣評價的他有提出抗議:“這么說好過分,我還是會把餅轉一圈的?!保?
后來他有認真地問過她給她錢的話能不能每天幫他做便當,但當時在華夏的姨媽匯來了錢救急,她又要照顧媽媽,自覺沒心力再每天多做一頓飯,便拒絕了他。
沒想到不久后他據說都在國外工作的父母竟然專程回國找上了她,在十分客氣地表示聽我家孩子說他很喜歡你做的飯,以后能不能拜托你每天中午給他做一頓飯,錢不是問題,從食材到加工費我們都可以全包,你只要監督他每天吃飯就好。
繪里世本來還是想一口回絕的,但隨后對方就遞過來一張銀行卡,并給出了一個她完全拒絕不了的價格。
她多少有些疑惑:“兩位看起來也不是負擔不起家政服務的人吧,為什么不請個家政阿姨專門照顧凪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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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誠士郎繼承了父親優越的身高和母親的好相貌,但這兩位的性情比起他來無疑要熱絡許多,他的父親輕輕干咳了一聲:“是有雇家政幫他打理屋子,但做好了飯的話他中午懶得回家,帶便當來學校也懶得熱,所以……”
繪里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動了一下:……真就得送到嘴邊唄?
而相較“母親”這一身份顯得過分年輕的女性用溫柔美麗的眼睛懇切地望著她:“我知道這樣很麻煩相葉同學,但誠士郎真的很少向我們提起同學,我們也希望他能交到同齡的朋友。”
“……我明白了。”
就這樣,繪里世答應了凪誠士郎父母的要求,為了拿這份錢拿得不心虛,她每天都會拿出和給媽媽做飯時的同等精力給他準備午餐便當——不包含休息日和節假日,因為被兼職塞滿了日程的她確實抽不出時間來——就這樣持續了初中三年,直到她被咒術高專強制征召入學。
她向凪誠士郎的父母打電話說明了情況,盡管很遺憾,他們還是表示了理解向她傳達了感謝和祝福,雖然她自覺這種錢貨兩清的交易并不值得他們的謝意。
而凪誠士郎聽到她這樣說后,只是問了一句:“我怎么辦?”
青春期的少年抽條迅速,在校服的襯托下清瘦挺拔得像棵初成長的小樹,繪里世在日本女生中算是高個子,但也要抬起頭才能看到那雙垂下的眼睛,睫毛很長,瞳仁濕漉漉的,像初冬蒙著霧氣的天空,正醞釀著一場將要落下的雨。
“點外賣吧。”
她移開目光,這樣回答。
遵循咒術世界避世隱秘的原則,她停用了原本的聯系方式,在高專與世隔絕地待了一整年,然后從某位難得可靠的白毛老師那里拿到了本應屬于自己的偏差值第一的東京重點高校白寶高中的錄取通知書。
“一定要考上東大啊繪里世!”臨別前五條悟殷勤熱切地抓著她的手用力搖晃,“咱們高專的撥款以后就靠你了!”
——是的,東大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學校,就算高專畢業后包分配工作,但雖然高薪卻堪比刀尖行走唯一保障只有校長自掏腰包購買的意外保險的職場可從來都不在她對未來的規劃里。
……何況沒有咒力的她也根本不能算是咒術師,不然就算有夜蛾校長和五條老師的努力斡旋咒術協會也不可能這么輕易就放人。
久違的正常學校生活和授課內容讓她一時間有些恍惚,看著窗外明媚春景紛穰繁櫻久久出神,聽到有女生在小聲議論她,互相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后推推搡搡地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