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凪、還有玲王!
繪里世突然臉色一變。
她從外套口袋里摸出調成靜音模式的手機按亮,果然看到未接來電和信息已經爆炸。
迅速劃掉來電提示,她點進聊天軟件,甚至不敢細看兩個人發來的消息內容,直接在群聊里表示自己一切都好順便報備坐標,又順手向伊地知潔高說明了現狀后迅速按熄手機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地將其反扣到了桌面上。
“……學姐。”
也聽到了繪里世感嘆的二子一揮很不好意思,耳朵泛紅。
“啊抱歉抱歉,沒有嘲笑二子的意思。”她站起身來,一手一個分別按住吉野順平和二子一揮,讓兩個人的腦袋輕輕碰了一下,“打架的事還是交給前輩來吧,吉野君好像也是神奈川出身?”
鑒于不良少年的高流動性,說不定他們也可能聽說過她的名字呢。
“不……不用了。”吉野順平搖了搖頭,“現在是春假,我暫時不會和他們碰面,但是,等到開學后再見到他們,我想要試著自己反抗。”
盡管眼睫還在因不安而顫動著,但他已經不再回避她的目光:“曾經的我,深深地覺得人性本惡,對他人的存在不抱有任何期待,對他人的死亡也并不會心生觸動……但是,現在我開始覺得,人類其實也沒有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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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陰郁落拓的少年在這一刻展露出的笑容,是足以讓人晃神的明朗干凈:“——請不要擔心我,如果真的需要幫助的話,我是不會逞強的。”
“亞夢!”
日奈森紡風風火火地推門進來,環顧店內一圈后準確無誤地鎖定女兒顯眼的粉發,沖過來一把將她攬進了懷里,眼淚汪汪地問她有沒有事。
感受到一下子從四面八方投注過來的視線,社恐當場發作的亞夢一瞬間渾身僵硬,但聽到爸爸帶著哭腔的關切后還心軟了下來,沒有推開他,而是抬手輕輕拍了兩下他的后背:“嗯,嗯,我沒事。好,現在就回家。”
她示意日奈森紡放開自己,站起身來,向繪里世揮了揮手:“那我和爸爸就回家了,明天如果你有空,我們再約見面。”
“好。”
而繪里世跟著站了起來,轉頭看向門口,伊地知潔高沒有進門,只是站在那里向她點了點頭,七海建人卻徑直走了進來,點了一份套餐。
繪里世:“……今天又沒空做飯嗎,七海先生?”
“嗯。”金發男人心平氣和地點了點頭。
既然他們和繪里世待在一起,那么一定是這次異常事態的當事人或目擊者,按照慣例,一定需要經過問詢和調查才行,他的嘴唇下意識地動了動,想要攔住迎面走來的那對父女:“請……”
亞夢本能地抓緊了日奈森紡的手臂。
她聽見繪里世的聲音從背后響了起來:“亞夢,朝前走。”
那雙色澤深遠湛靜如淵海的藍眼睛在門后平靜地注視著他,伊地知潔高能感覺到粉發女孩的身上并無半點殘穢的遺留,和周身流轉咒力的咒術師相比堪稱纖塵不染。
……普通人多多少少都會被負面情感影響,更何況她親身經歷過這么大規模的咒靈暴動,能沒有沾染上殘穢,一定是相葉小姐通過自己特殊的手段抹除了。
想到這里,他垂下眼睛,默默為他們讓出了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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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人間失格這里取太宰治日文書名的本意,指“喪失作為人的資格”。
退休守護者在藍鎖當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