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的小弟子們用各種復雜的眼神看著袁樹,也紛紛退場。
許崇則是立刻沖過來對著袁樹的腦瓜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老大,你沒事吧?疼不疼?老家伙實在是太狠了,居然對著腦袋打!咱們要報復回去嗎?”
“報復你個頭啊!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需要你報復?”
袁樹沒好氣的給了許崇一個毛栗子,然后轉(zhuǎn)過身注視著馬融逐漸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當日晚間,袁樹沒有和之前幾日一樣偷偷把那小舞女約出來談天說地聊人生聊理想順便揩油,而是悄悄的從馬融居所院落的偏門進入,摸到了馬融的房間里,躲過了守夜人的視線,一點一點匍匐前進到了門口。
看著正在邊上打瞌睡的兩個守夜人,袁樹撇了撇嘴,靈巧的小身板幾下子就來到了門前,輕輕推開門,一下子就把身子擠了進去,無比絲滑。
馬融的臥房很是華麗,到處都是綾羅綢緞,連地板上也鋪設(shè)了軟墊。
聽說這軟墊還是從西域買來的,價格非常昂貴,踩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軟綿綿的,很舒服。
房間內(nèi)點了幾支紅燭,整個房間里有著暗淡的光線,倒很是營造出了一種利于睡眠的感覺。
除此之外,還有很好聞的熏香的味道。
這住宿條件,比袁樹在袁氏家族的住宿條件還要好上好幾倍,不由得讓袁樹感到十分的羨慕嫉妒,甚至不由自主的萌生了打土豪分田地的想法。
不過他來這里倒也不是為了這個,所以摁下心中不爽,悄悄靠近了馬融的床邊,聽得床上有人的呼吸聲,聲音很輕。
但是……
咦?
怎么感覺有好幾個人的呼吸聲?
馬融睡覺是和兩個人一起睡的?
不對吧,馬融年輕的時候有不少風流韻事,但是上了年紀以后就不這樣了,他的妻子前些年就去世了,之后他也沒有怎么納妾。
年齡大了,身體不好,也沒有那方面的沖動,養(yǎng)了一群小美女在家里純粹是為了賞心悅目,還真沒有什么桃色風波。
所以……
袁樹伸長脖子抬起頭,隔著一層床紗,他隱隱看到馬融這邊的確只有他一個人在睡,但是這床被子未免太大了,里頭的東西好像也有點多……
馬融八十七歲了,身子早就縮小了不少,哪里能撐得起這么大的被子?
于是他掉轉(zhuǎn)視線往床尾望去,瞧見兩個長發(fā)姑娘睡在床尾,呼吸聲此起彼伏,貌似睡得很香。
“暖床”。
這個詞語忽然出現(xiàn)在了袁樹的腦袋里。
然后他有點錯亂。
不是,你這老家伙三更半夜把我喊過來,自己睡得乎乎的就不說了,還有兩個侍女給你暖床,你咋就那么……不講道理呢?
這樣想著,袁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喊了一嗓子。
“老師,弟子袁樹前來拜見!”
這聲音不大,床尾那兩睡得很沉的侍女就沒醒來,但是馬融年紀大了,瞌睡輕,袁樹這么一喊,他就醒了。
睡眼惺忪的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個哈欠,然后扭過頭掀開窗簾,卻并沒有瞧見往日能瞧見的蒙蒙亮的天光。
“天還沒亮?那我怎么醒了?”
“是弟子把您喚醒的,老師。”
袁樹杵著個大腦袋伸到了馬融面前,咧嘴一笑,一口大白牙反射出詭異的光。
馬融一眼看見袁樹的笑臉,還有一口大白牙,頓時一愣,然后張大嘴巴,好像是要尖叫,但是沒叫出來,倒是被嚇了個好歹。
袁樹看著馬融的模樣不對勁,趕快上前給他揉胸口。
“老師!老師!您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