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夫人來了,洪逗就沒再過多開口,只看著李夫人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
聽芋娘說自己有房契,還要自己親自去拿,李夫人掩唇笑了笑“又不是沒個丫鬟伺候的,這種事情用得著自己親自動手?”
芋娘一頓,不情愿道“丫鬟并不知道在哪兒,要奴家親自去取……”
李夫人聽過更覺好笑,嬌笑一聲“不愧是小門小戶出來的,都愛藏著掖著,只要是過了官家明面上的東西,官府都有備案,你這還怕旁人偷了不成?”
這話說的有禮,官家的房子官府都是有備案的,便是私人的上面也會蓋有戶主的印章,一般人便是偷了也不能直接說這房子是自己的。
芋娘何曾不懂得這些,去看房外一直被洪府家丁看著的婢女,轉頭向洪逗請示。
洪逗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立即示意那邊的家丁放人過來。
芋娘仍不肯放心,糾結片刻才向自己的婢女走去,附在婢女耳邊小聲叮囑著什么。
那婢女聽過,點點頭就向后院走去,估計是去芋娘的房間找房契去了。
阿綠見洪逗一直盯著那家丁,等那家丁對他點點頭,他才收回視線,顯然他先前是安排過什么的。
一堆人就這樣站著等待,李夫人看著噗呲一聲,反客為主的招呼道“都站著做什么,坐下等吧!”
洪逗一笑,伸手將李夫人請上主位,自己則在主位右手邊的首位坐下,也就是阿綠的左手邊。
等洪逗坐下,終于有機會同他講話的阿綠忙靠過去,小聲問他“你這都安排了些什么?”
這會兒洪逗心里還在生阿綠的氣,不過現在現在場面也不好發作,只好沒好氣的說“你別管,且看著吧!”
見洪逗并不愿意講,阿綠白他一眼,縮回自己的位置,無聊的等待那丫鬟回來,順便觀察李員外與芋娘的反應。
除開李員外一直不太敢看李夫人,芋娘有些許不安一切看起來都還好。
只是李夫人的反應讓阿綠有些奇怪,作為一個正房妻子來到丈夫與外室的房子里,第一時間竟沒有詢問兩人的關系,也沒有破口大罵,而且慢條斯理的處理起旁的事情來,著實不大對勁。
很快那丫鬟走了回來,手里除了一紙房契還多了一本厚厚的冊子,娘一見那冊子,臉色更是白上幾分,不安的動了動身體,而李員外則是一臉疑惑的盯著那冊子,顯然并不知道那冊子是什么。
兩人不同的反應倒是讓其他幾個一直注視他們的人來了幾分興致,都將視線停留在那冊子哪里。
丫鬟將東西呈到李夫人面前,李夫人先是無視那本冊子,打開房契看了起來,開口詢問芋娘。
“這個于源是你兄弟吧?”
芋娘強自鎮定,點點頭應了聲是。
李夫人看了看手中房契,似自言自語道“白銀五百兩,這大小這地段也差不多,對倒是對得上,不過……”
“不過怎么?”
“不過據我所知你兄弟不過是個讀書人,家里也不富裕,哪來的銀子買這房子,倒是年初我們家丟了五六百兩,還報過官,現在官府還有備案呢……”
這話一出,阿綠與狄卦對視一眼,看來問題在這里了。
芋娘一聽這話,噗通一聲就對著李夫人跪下去,不住磕頭請求道“求夫人放過我吧!是小人不長眼,還望夫人饒我一次,放過我弟弟吧!”
李夫人將房契放回丫鬟的手中,用手絹擦著自己的手指,不急不緩道“不知你做錯了什么?為何要我放過你?”
那芋娘爬著向李夫人靠近,扯著她的裙擺,已是哭了出來,淚水沖刷滿是脂粉的臉,形成一道道詭異的溝壑。
“我不該勾搭李老爺也不該幫他做下許多錯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