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縣令忙下令去傳楊秦氏,秦氏被傳上堂前,起先面上帶有些許怯弱神色,而后被路縣令一通問責后,掩面嚶嚶哭泣片刻,再將袖子放下來時眼底多了幾分堅毅,將楊沖所做種種盡數吐出。
她楊沖成親多年,雖然不算恩愛,楊沖背地做的那些事情她多少有些察覺,只礙著婆婆與娘家的面子暗自忍了下去,如今聽得路縣令一同責問,再回想以前楊沖待她的種種,更是一腔怒火,一氣將楊沖多年所做盡數說出,直說的旁人瞠目結舌,一時不敢言語。
那狀告的家丁吞吐半晌才開口反駁道“你這蕩婦,明知自己的丑事遮不住了便將臟水往我家老爺身上潑,何苦來哉?”
楊秦氏冷笑“打量著這么多年我看不清,想必縣令也知道,洪老爺與先夫人如何恩愛,先夫人過世后至今不娶,再說妾身與洪老爺從無往來之說,少有的幾次見面也是當著眾人的面,如何就能牽扯上,不過是白老爺去了,楊沖惦記著那些家產店鋪,這才設下此等惡毒的局……”
聽得楊秦氏竟然直呼楊沖名諱,那家丁罵道“好你個楊秦氏,老爺剛被你這奸夫殺害你便如此不忌諱,可見早已無心與我家老爺,這心竟偏的如此厲害!”
楊秦氏瞧也不瞧他,只將頭扭向路縣令,道“那楊沖多年作惡,放印子逼人還貸使人自盡,垂涎美色奸子,又布局圈套勒索錢財等等……若非背后有個楊府一直替他善后,安能如此作惡多年?”
聞言,路縣令眉頭緊了緊,一拍驚堂木,問那些楊家的下人,方才開口的家丁辯解道“大人莫要聽這蕩婦胡說,她不過是想為她的奸夫尋些借口,妄圖輕判罷了……”
楊秦氏道“妾身也知道凡事要將就證據,大人自可現在就命人去搜查楊沖的書房,定能收出不少發放印子錢的賬簿以及一些用于遮掩舊事的銀錢支出記錄,這些東西楊沖藏得極其隱蔽,大人可要讓人好生搜搜!”
路縣令還未開口,那家丁已然慌了“大人莫要聽這蕩婦胡言亂語,空口白舌的誣陷我家老爺,那些事情我家老爺一件都不曾做過!”
楊秦氏嘲笑道“你這奴才倒是理直氣壯,聲音說的比主子都大,豈不知大人心里自有定數,豈容你在堂前高聲言語,是否心里有鬼,還當旁人瞧不出來么?”
路縣令略想了想,遞給一旁的捕頭一個眼神,那捕頭點頭間帶著幾位捕快去了。
家丁見狀臉色慘白起來,看向楊秦氏的眼神越發怨毒起來,楊秦氏懶得同他計較,仍是對路縣令道“大人,此次事情也是因為楊沖覬覦白家家產鋪子等,故意設計意圖用捉奸在床一時要挾洪老爺,從而迫使洪老爺將白家遺產轉讓到楊家,正是這般逼迫之下才惹得洪老爺怒及行兇,實非故意殺人,還請大人輕判……”
洪逗不由嘆息,不曾想楊秦氏竟然是如此堅毅剛烈的女子,她一個女子尚且如此辯解,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輕言放棄,且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好,對楊秦氏的沖擊只會更大。
“大人,草民今日的確是受邀楊沖邀請前去楊府,吃過午食后想著家里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同楊老夫人告別后便趕著回府,誰知還不曾走出楊府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醒來便發現自己與楊夫人躺在床上,楊沖領著下人正好破門而入。誰知楊沖先是滿面憤怒,隨后遣退下人拿這是要挾草民,逼迫草民交出白家家產,那是草民亡妻父親留下的家產,草民怎能忍心交于這樣一個人,既是憤怒又是無奈,腦中一片混沌,待情形多來發現楊沖已經倒在地上,才知犯下大錯,還請大人明鑒!”
路縣令也算是看著洪逗長大的人,對他為人也多有了解,不過為官判案素來認得不是人是證據,只得道“待那邊搜查出結果本官才好判斷,你們且等著些。”
楊秦氏又道“這之間可以讓衙門里的女捕頭檢查妾身的身體,便可證明妾身與洪老爺是否被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