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所以我帶著父母把家安在江州,他們現在開個餐館,每個月有……上千元收入吧。”
實際上是每天上千元都不止。
但這打了超級埋伏的收入依舊把地級市的領導驚到了:“上千元?!這合理嗎?這不是破壞了經濟秩序,拉大貧富差距?”
讓衛東納悶:“為什么不能是所有人都賺到上千元收入,就非得全向最低看齊呢,合理合法的勞動收入,帶動十幾個農村子弟能拿到城市收入工資,我這趟回來就是希望帶更多農村子弟出去打工的,他們帶回來的收入、技術,也能幫助家鄉建設得更好。”
江州哪怕后來直轄了,依舊是全國著名的貧困地區。
商州更是貧困中的貧困,所以往后二三十年,這里都是朝著沿海地區輸送打工潮的主力。
但這會兒還沒開始。
讓衛東這種基本不對抗的交流態度,讓領導也欣然接受:“一個餐館能帶動多少人,你要帶動更多人啊。”
石頭就帶著七八歲孩童該有的稚氣笑容,坐在大哥身邊,還吊著腳晃悠呢。
顯著讓衛東特別像是在拉家常:“春節前不是給您匯報了人民相機的工作嗎,已經結出成果了……”
果然讓領導興致盎然的湊近傾聽。
沒有隨身攜帶簡易相機,但也不妨礙讓衛東列數據:“商州市區十幾萬人口吧,有多少人買得起照相機?但大家想不想拿相機記錄自己的生活,給自己留下一張漂亮的照片?市面上照一次相片黑白得五毛到一元,彩照要兩元了,一臺相機至少一百多,稍微好點就三四百甚至更多,妥妥的高檔貨。”
比劃著掰手指:“所以我跟西山光儀廠的思路就是開發生產出簡易相機,不要那些花里胡哨的技術,只要能留下光影就行,三十元行不行?”
領導都眼睛一亮:“好啊,這個產品正是人民群眾需要的好東西。”
讓衛東再描繪:“您知道我們怎么繞開所有的供銷系統,把產品搬運賣到人民群眾手里嗎,很有趣的,理論上應該先去滬海,找那些大百貨公司爭取給個上架銷售的機會,又或者去江州、粵州、平京的什么工業品展銷會得獎露面,不,我們直接拉到西湖邊找個賣膠卷的小賣部,一眨眼就把幾百部賣掉了,游人如織的西湖邊上,誰看見這樣的景色不想拍照留念呢,然后還能把相機帶回去繼續使用拍照,是不是就覺得很快樂幸福了?”
這些堅持抗拒改變的人,曾經也是站在斗爭最前沿的堅定身影。
只是他們的經歷決定了沒法接受這樣翻天覆地的思想改變,尤其是過去的十多年都在這樣拉鋸。
但說到這種場景天然就感興趣了,還哈哈大笑:“對,對對對,二十年前我去過西湖,當時我也想拍照,但開會的人很多,沒來得及啊。”
讓衛東就吩咐了:“石頭,回去找董姐要臺相機來,下次您有機會可以拍些自己喜歡的場景,這就是我們搞這次影展的目的。”
身邊隨時帶著倆小子是真好用。
石頭跳起來就去了,讓衛東再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自己在西山廠怎么得到國內七家感光材料廠,都在攻關研發生產國產彩色膠卷的信息:“現在市面上所有彩色膠卷都是進口貨,從二十八元到三十七元一個,一個膠卷就抵得上一個普通工人的月薪,可還不得不買,不發展經濟,就沒有錢搞科研,這次到蓉都的感受就是國家已經窮到很多科研項目都停了,先保證這些科研人員、軍工企業能吃飽飯。”
絲滑的換到這個角度。
狠狠抽了幾口煙的老領導終于開始深思了。
尤啟立也來跟這位領導面對面爭論過,總是討論各種體制的專業術語,純屬學術論戰。
反得是讓衛東這樣只就事論事,不談主義才更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