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沒有多想，拍了拍芷月的手，示意她先過去。

檀香彌漫的大廳內，端坐著一個鶴發老者，聽到開門聲，他睜開透著精光的雙眼，看向芷月。

“來了。”

“芷月見過祖父。”

芷月點點頭，朝著他福身行禮。

“不用多禮，坐吧。”

大祭司蔚思同語氣溫和，示意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謝祖父。”

芷月走到距離最近的位置坐下。

“你與你婆母吵架了？”

蔚思同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芷月愣了一下，轉瞬又了然，想是艾絨說的吧，也對，艾絨忠于她，但更忠于大祭司府。

想罷，她點了點頭，“是發生了幾句口角。”

“你往日的脾氣太過綿軟，祖父也不是很放心你，如今倒是多了幾絲銳氣，荷氏是很過分，你不再順著她就是，但和離之事不要再提。”

芷月抬頭，直直的看向他，“為什么不能提和離？祖父不是最疼芷月了嗎？李鶴染如此欺負孫女，您難道不是應該為芷月做主嗎？”

她低垂的小臉猛然抬起，映入蔚思同的眼中，讓他一下變了臉色，倒不是驚艷于她奪目的美貌，自家小輩，長輩更多看重是他們本身，而不是外貌。

之所以他會如此驚異，是因他突然發現她面相的變化，與之前隱隱只能察覺不同，現在卻極為明晰。

他猛地站起身，從暗格里拿出一個羅盤樣式的玄鐵盤，當著芷月的面，就卜算起來。

果然，那一絲“除掉”永夜的線，就纏在他孫女身上，這是他之前從不曾如此確認過的。

一時間，他不知是喜是悲，雖然他一開始的時候就將孫女，從那方面培養，但他也有做兩手準備，沒有一開始就想拉孫女入局。

可如今……

“祖父，您怎么了？”

芷月見他臉色大變，遲疑問道。

蔚思同將玄鐵盤收起來，目光復雜的看向她，“沒什么，祖父突然想起還有些事，你就先回去吧，你和李鶴染的事，就容后再議，至于現在，你就先暫且留在李家。”

芷月手指一緊，觀祖父這個臉色，她就知道他不會改變主意，“祖父……”

“芷月！”

不等芷月說什么，蔚思同打斷她，眼神深沉又藏慈愛，道：“不管祖父做什么，你都要知道，祖父是為了天下百姓，身為大祭司家的人，享受榮光的同時，也有屬于自己的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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