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意味深長道:“從你眼中,本座看到了不甘。”
李鶴染一僵,他投靠他,不過是為了芷月,再順便對抗父親他們,又怎么可能真的甘愿忠心永夜?
但因為前世死在永夜手里,他對他有天然的懼怕,此刻,他忍不住身體打顫。
“呵呵,你有什么資格當本座的手下?滾吧,趁本座現在不想殺你。”
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永夜都不可能讓他留在跟前,眼神觸到殿外芷月走近的身影,他臉色一變,揮手朝李鶴染一甩,殿中再無李鶴染的身影。
芷月走進殿中,疑惑的看了看神色有些異樣的永夜,再看看空無一人的大殿,“發生了什么事嗎?”
永夜若無其事的搖頭,朝她笑得清甜,將她拉到跟前,忍不住想要貼近她,這是他近日養成的習慣。
芷月很是無奈,他沒有人族所謂的廉恥之心,所作所為皆發自本心,當然也沒有占她便宜的意思,或者說是他根本意識不到。
可是現在她是找他有事的,舉手擋住他貼過來的額頭,在他不滿的目光下問道:“永夜大人,西南發生妖魔動亂,有人傳言,是您放出去的?”
永夜退了些許,挑眉反問:“姐姐覺得呢?”
“不是你對嗎?”
芷月眼神緊緊的盯著他,前世就是如此,被永夜一直鎮壓的妖魔接連現世,為禍一方。
民間怨聲載道,這時,齊月神教橫空出世,斬殺妖魔。
坊間開始傳言,異端始終是異端,性情捉摸不定,他們就不該繼續供奉他。
甚至有民間組織的各類異士,掀起刺殺永夜的序幕,為接下來的亂世埋下伏筆。
可是他們都錯估永夜的力量,或許他千百年的隱世不出,早已削弱了他在世間的傳說。
又或許他也在等這一個契機,一個讓他脫離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所在的機會。
反正失敗的又不會是他。
“不是。”
聽他肯定的回答,芷月松了口氣,他不屑于說謊。
——
眼前一花,李鶴染被扔在了宮門外,他踉蹌著起身,眼前出現一個人。
“岳父?”
“別叫我岳父,我不是你岳父。你和芷芷的緣分盡了,這是一封和離書,了結了你與芷芷的關系,她如今的處境也可少受些非議。”
蔚震將和離書到他的懷里。
李鶴染臉色大變退了兩步,并不肯接,“岳父,你這是做什么?我不要,我不要和芷月和離,我知道她這一切都是為了我,不會嫌棄她……”
“她不是為了你,她是為了天下蒼生!”
蔚震毫不留情的打斷他,嫌棄芷芷?他也配?!
只有他女兒不要他的份兒。
“天下蒼生?”
李鶴染呢喃道,他想到芷月之前說過的話,心中有一絲明悟。
“岳父,我知道我父親和大祭司他們的計劃,包括他們背后暗中建立的齊月神教,妄圖造神與永夜相抗,但是他們不會成功的,還會拉天下百姓一起入局,還是一場死局。
我知道你也不認同大祭司,讓我幫你吧。”
所以不要讓他和芷月和離了。
蔚震一臉震驚,造神?原來如此,他呆呆的看向天空,難怪天道會降下暗示,這世間本就不可能有神,不,應該說是不能存在,它會重新毀了這個世間的。
因為有神,哪怕是偽神,一陰一陽,本是對立,所以相應的妖魔也會重新現世。
讓這個本趨于平靜的世間,再次演變成千百年前的亂世。
至于可以鎮壓一切邪祟的永夜,他不屬于這方世間,所以他的力量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