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氏看懂了他眸中之意,強(qiáng)忍著滿腔自責(zé),對他道:“我兒你再等等,娘去求芷月再見你一面!”
知子莫若母,兒子的遺憾,她怎會不知?到了這山窮水盡的一刻,總要讓他安心的走吧。
李鶴染眸中閃過期待,忍不住想,真的還能再見她最后一面嗎?若是可以,這一生好歹少些遺憾。
荷氏馬不停蹄的趕到宮門前,卻被守門的侍衛(wèi)攔在宮門外,她又是討好,又是哀求,甚至搬出是芷月前婆母的關(guān)系,都不能令侍衛(wèi)松口。
事有湊巧,蔚震剛從宮內(nèi)出來,就被荷氏又跪又求的攔下,他是不喜歡這個老虔婆,可李鶴染到底與他有共患難的關(guān)系,所以猶豫了一下,就答應(yīng)去告訴芷月一聲,不過她肯不肯相見,他是不能左右的。
荷氏立刻千恩萬謝,再不見從前的一絲刻薄跋扈。
還不等蔚震返身回宮,迎面就撞上了喜氣洋洋的丞相,他張口就道喜,“恭喜蔚大人,賀喜蔚大人呀!”
蔚震不明所以,“何喜之有啊?”
“恭喜蔚大人馬上就要多永夜大人這位乘龍快婿了,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嗎?”
丞相笑瞇了眼,絲毫不理驚訝的蔚震和滿臉慘白的荷氏,又道:“不跟蔚大人多說了,本相奉了永夜大人的令,要將此等大事昭告天下呢?還要安排一場盛大的親事,可得忙起來了呢!”
永夜越是在乎芷月,對于他們?nèi)俗寰驮绞呛檬拢筒坏糜酪箤④圃路旁谛募庾由希幸粋€能困住永夜之人,是他們?nèi)俗宓母R簟?
丞相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了,蔚震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荷氏,他想著芷月這時再見李鶴染怕是不好,不過對上荷氏哀求的眼神,他還是去了一趟夜神殿。
芷月剛試完丞相派人送來的嫁衣,她也沒有想到,還以為永夜跟丞相鬼鬼祟祟的說了些什么呢?
原來是準(zhǔn)備這些,她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動,不過他一個外來魔神,學(xué)起人族這一套了,多少有些違和了。
然心意難得,她自然是領(lǐng)的。
所以當(dāng)蔚震站在她面前,猶猶豫豫的說了李鶴染之事,她沒有半分遲疑。
“我已經(jīng)與他說的很清楚了,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是他一直在原地踏步,就算見一面又怎樣呢?也改變不了任何事,何必徒增煩惱?”
不是她心狠,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想起李鶴染,她心中早已無一絲波動,再讓永夜這個醋精誤會,又是好一番鬧騰,實在沒有必要。
蔚震苦笑,“是,芷芷考慮的對,是為父太過糊涂。”
這件事他其實就不該捅到女兒面前的,女兒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李鶴染,他們之間只是沒了緣分,再相見又有什么意義呢?
不提蔚震告訴荷氏芷月不方便相見時,荷氏那難看的臉色。
李鶴染這邊,遲遲等不到荷氏帶著芷月歸來,臉色猶如金紙一般,只撐著一口氣,執(zhí)著的望著門框,期待那里出現(xiàn)他一直想見的身影。
一只素色的繡鞋踏進(jìn)門,他眼前亮了一瞬,視線向上看去,眼神頓時黯淡下來。
佳慧長公主諷刺的扯了扯嘴角,“怎么?看到本宮很失望嗎?”
“你來干什么?我與你之間早無任何話要說。”
李鶴染別開眼,并不看她。
佳慧長公主很心痛,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她唯一愛過的人,她曾短暫的擁有過他的心,可是太過短暫了,她都沒有來得及去擁抱,就已經(jīng)消散了。
裝作無所謂的擦了擦眼角,她道:“還在等她呀,可惜要讓你失望了呢,剛剛皇榜昭告天下,蔚芷月不日就要嫁給永夜大人,她可真是幸運(yùn)呢!即使沒了你,也有那樣的大人物愛她。”
嫁給永夜?
李鶴染一瞬間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