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永夜親了芷月的脖頸一下,然后道:“姐姐是我的,我也是姐姐的,永遠(yuǎn)都是姐姐一個人的……”
這句話,楚永夜踐行了一輩子。
姜懷很是高壽,他看著芷月被楚永夜放在掌心珍寵,也看著自己的外孫們平安長大,然后太子被楚永夜提前禪位……
這一切的種種都讓他無比的放心,他死的時候握著芷月的手含笑而逝,看著女兒一生幸福,終于可以對他心愛的妻子有所交代了。
送走了爹爹,芷月沒兩年身體也就不行了。
屋外,幾個子女哭聲震天。
屋內(nèi),芷月靠在楚永夜懷里,細(xì)細(xì)的囑托著他要好好活著。
他一一應(yīng)下,可等懷里的人兒失去了呼吸,他也毫不猶豫的自斷了心脈。
哪怕死亡,都不能將他們分開。
——
“夫人,老奴怎么覺得姑娘最近好像聰明了些?”
屋子內(nèi),白千雪懷里抱著熟睡的芷月,耳邊傳來芷月奶嬤嬤疑惑的聲音。
“是嗎?也許是這連番的禍?zhǔn)拢屛业能栖剖艿拇驌籼罅恕!?
白千雪接過張嬤嬤手中的枕頭,把芷月的腦袋放到枕頭上,用帕子擦干凈芷月額頭的細(xì)汗。
然后拿過涼帕子,蓋到芷月的額頭。
芷月燒的臉色通紅,像是在夢里遇見了什么不開心的事,眉頭緊皺,死死地抓住娘親的手。
白千雪滿眼心疼,回握芷月的小手。
張嬤嬤看著這對可憐的母女,眼中也是含著悲意,她嘆息退了下去,去給芷月煎藥。
“娘~”
芷月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純凈中帶著一絲呆愣的眼神落在白千雪身上。
“芷芷醒了?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白千雪驚喜的望著芷月。
芷月掙扎著坐起身,眼神直勾勾的落在白千雪臉上,呢喃,“娘親變年輕了?”
白千雪笑了一下,并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里,她的女兒只有七八歲的智商,有時候是會說些詞不達(dá)意的話。
抬手摸了摸芷月的額頭,溫度倒是不如之前的燙了,她懸著的心放下了一絲,“芷芷,頭還痛不痛了?娘去給你拿糖來吃好不好?”
芷月?lián)u了搖頭,她的腦子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更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
白千雪疑惑的看著她,想起剛才張嬤嬤的話,突然覺得女兒自從那次醒來,眼神是多了幾絲清明,與往常的空洞極為不同。
她伸手摸了摸芷月腦袋后面的凸起,眼神聚起恨意,他們怎么欺負(fù)她,她都不在意,可唯獨不能這樣傷害她的女兒!
芷月迷茫的眨了眨眼,她有限的腦容量,讓她暫且對眼前的事情難以分辯。
但張嬤嬤剛才的話,她也聽到了,她聰明了一點嗎?好像是有那么一些,自從醒來,她好像不再如前世一般渾渾噩噩。
一生的回憶在她腦海里不自覺的閃現(xiàn)。
她叫黎芷月,從生下來開始就跟著娘親和養(yǎng)兄王澤生活在一起,那時候她的人生好像只有開心。
可是養(yǎng)兄王澤高中之后,事情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她素未謀面的父親黎石找到了她們母女,為了逼迫母親回去,他把她帶回了黎府。
可是府里的繼母和妹妹都不喜歡她,私底下都叫她小傻子。
父親也不喜歡她,看著她總是滿眼復(fù)雜和厭惡。
她也不知道她哪里做錯了。
娘親最終還是為了她回了黎府。
她和父親吵得很兇,父親說給她定了一門親事,是一門勛貴的次子。
娘親卻不認(rèn),說是要將她許配給王澤,唯有知根知底的人,娘親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