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太后卻不管,這是她當上太后以來,第一次吃過的悶虧,若不殺了那個賤人,她怎能咽下這口氣?
安生忍不住抱緊厲栗,腦子飛速運轉,想著怎么能保住厲栗。
“太后,您還是先治治傷吧,這只是一個意外呀,我姨娘她一定不是故意的,說不定是犯了什么癔癥,你們是親姐妹,您就饒她這一次吧?”
芷月站著說話不腰疼,秦長明可是承諾過會保她姨娘的,剛剛厲栗進來的時候,她就讓柳絮去找禁軍統領和秦長明了。
她得先拖延時間,她的姨娘這么好用,她可不能讓她折了。
誰知,禁軍統領和秦長明還沒到。
蘇永夜就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他狀似認真的打量了一番厲栗,睜著眼睛說瞎話道:
“義母說的有理,我看厲夫人不止是像癔癥,更像是中了毒,我行軍打仗多年,倒是見過一次這種癥狀,這種毒讓人神志不清,是會做出違反本心的事。
太后,這肯定是敵人故意投毒,非是厲夫人本心,您如果處置自家親妹,那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嗎?”
他直接大言不慚的蓋棺定論,眼神都透著篤定。
芷月驚訝的看著他,第一次覺得他不止莽中帶奸,臉皮還極其的厚。
不過……
她嘴角控制不住的勾起,差點笑出了聲。
“你…你……”
厲太后掙扎了半天沒有暈,被他這一番不要臉的話氣的白眼一翻,一下就暈了過去。
少帝頓時像沒了主心骨一般,大喊大叫的讓太醫診治。
安生忍不住湊了過去,有條不紊的安排太醫診治和安撫少帝。
芷月則趁機帶著厲栗離開,蘇永夜打著護送義母歸府的名義,跟在她們身后出宮。
馬車里,厲栗伸手摸了一下臉上濺到的血跡,然后將染血的手掌放到眼前觀賞,眼神亢奮不已,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般,咯咯咯的笑著。
馬車外,騎著駿馬的蘇永夜支著耳朵,聽著里面的動靜,安生那老狐貍的婆娘可是真的有點瘋。
他怕她傷了芷月,所以整個身體都是緊繃的,時刻準備著察覺異樣就掀了車蓋,營救芷月。
芷月可不知道他的打算,從馬車暗格里拿出一把木梳,小心的湊到厲栗身邊。
“姨娘,你頭發亂了,女兒給你梳一梳可好?”
厲栗這人最喜打扮,極度愛美,容不得自己有一絲瑕疵,聽到芷月說她頭發亂,她立刻就回過神來。
“好芷月,快給娘打扮打扮,莫要讓你爹看到我不美的樣子!”
芷月嘴角微動,她是選擇的失憶,還是真的瘋了,忘了剛才安生已經看到她那副鬼樣子了嗎?
不過她沒有出言提醒她,上前給她梳頭發,“姨娘,你覺得父親是愛你的嗎?”
厲栗情緒再次激動起來,“他當然是愛我的!”
芷月固定住她想要轉過來的頭,湊到她的耳邊低喃,“可是父親剛才又拋下你,湊到了太后姨母身邊呢。”
厲栗眼神猩紅起來,剛要發作,就聽芷月又呢喃道:“不過他剛剛一進門的時候,有先幫姨娘你,真奇怪,他到底最愛你和太后姨母哪一個呢?”
“他愛我,他是愛我的……”
厲栗忍不住順著芷月的話去想,眼神忽明忽暗。
“所以啊,姨娘要去證明父親最愛誰?”
“怎么證明呢?不行,他都臟了,我有些不想要他了,不可以,不能便宜了那個賤人……”
厲栗說話顛三倒四。
芷月倒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她不是愛安生愛的要死,倒是嫌他臟了?
不過他確實很臟,人臟心也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