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琛垂了垂眼眸,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尖觸碰到她微啟的紅唇,輕輕地描繪著唇形的輪廓,眼神莫名危險。
姜綰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墜入了無間地獄,火燒般炙熱,卻又像被灌了鉛,怎么也醒不來。
他下意識的低頭,看向縮成一團的女孩,忽然,瞳孔猛地一縮,眼底的墨色似乎要滴出來般濃郁,再也移不開眼。
姜綰的衣領領口的扣子掉了兩顆,露出雪色的肌膚。
他的腦海中不甚清晰的記憶瞬間鋪天蓋地的朝他襲來,破碎的記憶慢慢的在腦海里拼疊,交織成一副旖旎畫面。
傅淮琛的十指握成拳,支撐著身體,緩緩俯下,湊近到與姜綰鼻尖對著鼻尖的距離,一滴冷汗從額角沁出。
忽然,傅淮琛愣住了。
前一秒還緊閉著雙眸的少女,眼角滑落一串晶瑩的淚珠。
沉睡在白色大床上的少女好像忽然陷入了一段糟糕的噩夢中,身體緊繃成一條直線,本來就緊蹙著的雙眉擰在一起,紅潤的臉色漸漸蒼白下去,面上沒有絲毫表情。
她不停的落著淚,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甚至沒有喊叫和囈語。
這個女人,哭起來都倔強的過分,本來還安穩的睡著,此刻僵硬著身體,表露出極度的抗拒。
傅淮琛的心,不可抑制的加速跳動了幾下。
他已經從剛剛的記憶之中回過神來,壓下情緒,眼底是深不可測的涼薄和清冷。
他掃過桌上還剩半碗的解酒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準備灌給她的打算。
姜綰的衣服還是濕的,此刻滿身酒氣,還不停的吧嗒吧嗒掉淚珠子,即使是生的一張貌美如花的小臉,還是讓傅淮琛皺緊了眉毛。
他僵硬的伸出手,在就要碰到她滿是淚水的臉的瞬間,姜綰臉色一變。
下一刻,傅淮琛從床上跳了起來,眼神死死的盯著仍舊緊閉著雙眼,卻很有經驗的趴著嘔吐的姜綰,額角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他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不認命的睜開看了一眼——她還在吐。
足足冷靜了五分鐘,傅淮琛仍舊無法冷靜下來,他看了看床邊的嘔吐物,又看了一眼墻上已經指向晚上十一點的時鐘,克制住自己想要把這個女人扔出去的沖動。
終于,傅淮琛沉著臉走出房間,換成了隔壁一間套房。
上一次,就是因為這個女人,讓他不想再住晚風,現在又是因為她,他居然要住到隔壁?這不是他的房間嗎?他不應該把她扔出酒店嗎?靠!
“總裁。”
一直守在門口的保鏢見傅淮琛走出來,趕忙低下頭。
“開隔壁的房間。”
“是。”
“賀誠呢?”
“賀特助應該已經休息了。”
“把他叫起來,”傅淮琛臉色難看,他還沒睡,憑什么他的助理就可以睡覺,“讓他把今晚晚風的監控調出來給我,還有,找到交換人——”
“找什么?”保鏢疑惑的問。
“沒事,你去叫他。”傅淮琛頓住,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眼底漠然。
住他的房間,還把他趕出來,是要付出代價的
等到睡得正香的賀誠被保鏢從美夢中叫醒,悲傷的拷貝了監控,親自送到傅淮琛的新房間的時候,卻看見自家高貴冷艷的oss,正慵懶的倚在套房的沙發上看綜藝?!
房間明亮,完不像是深夜,玻璃茶幾上的平板散發著白光。
賀誠震驚了,然后就聽見平板里清晰的傳來某個今晚暈過去的少女聲音。
“當你走出村子,走出大山,你目之所及最光芒萬丈的那個人,就是我。”
“因為,我就是天生麗質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