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本來只有傅容薄三大家族,最近幾年,他們秦家和那個葉家也越來越強盛了,被稱為第四第五大家族。
只不過,助理唯一不懂的是,秦家這些年也吞并過不少企業,先生為人還是很慈悲的,至少表面功夫都做得很好,唯有對上官這個家族,先生到了趕盡殺絕,斬草除根的地步。
明明上官家之前的家主上官南,老家主在世的時候,和秦家關系很不錯,先生還管他叫叔叔的,怎么老家主去世之后,先生就和上官家決裂,之后舉秦家之力來吞并上官家。
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先生,如今,上官家已經灰飛煙滅。
助理心里很是感慨。
秦錚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面容沒有絲毫變化。
助理就將文件放到桌上,無意間瞥見桌上那封信之后,縮了縮瞳孔,連忙低下頭,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的樣子離開。
此刻,秦錚的房間里,所有窗簾都拉著,只有兩片窗簾中間一道窄窄的縫隙里,透出一道微弱的光亮,落在他蒼白陰沉的臉上。
他的目光落到桌上的文件,一目十行,上面寫著的是上官南流落在外的最后一個私生子,在今天也被抓進監獄的事情。
半晌,秦錚笑了。
那張俊美到極致的臉雖然蒼白如紙,卻笑的溫柔純粹,輕輕瞇起桃花眼,眼里似散落著無數璀璨而溫柔的星光,緋薄的唇瓣翹起淺淺的弧度,一掃剛剛頹廢陰沉的氣息。
若秦屹洲的面容是邪氣橫生的妖孽,那和他同父異母的秦錚,便是普度眾生的觀音。
清逸柔軟,似神人下凡,眼里閃爍著純凈,憂郁的光芒。
“上官家除名了,多謝你,為我報仇。”
秦錚對著昏暗的房間,忽然開口,聲音溫和清亮。
冰冷的空氣中,沒有任何回音。
秦錚的唇角還是帶著純凈的笑容,一只手拿起那張署名“上官南”的信紙,指尖稍動,陳年的信封就已經不堪重壓,碾為塵灰。
“這骯臟的東西你找出來干嘛,是誠心要刺激我嗎?我受不了刺激,這東西就別再留著了。”
他的眼里明顯閃過幾分厭惡,不加掩飾,仍舊自言自語。
秦錚隨手拿起一旁的紙巾,輕輕擦拭著碾碎信紙之后,并沒有沾染上一點灰塵,仍修長干凈的手指,一根一根,動作極其細致優雅,一舉一動都如油畫般雋永。
將手指擦完,秦錚站起身,慢慢的走到窗簾面前,輕輕揚手,灰色的窗簾就被掀開。
剎那間,明媚刺眼的晚霞浸染整個房間,秦錚一只手橫在眼睛上遮擋著光,良久,他的眼睛才適應這樣明亮的光芒,他隨意的解開一絲不茍的系著領口的兩顆扣子,雙眸悠然的望著遠方,灑脫而隨性。
秦錚仍舊自言自語,語氣染著幾分調笑“你又不是吸血鬼,干嘛每天生活在古堡里?我也想見見陽光的好嗎。”
他筆直的站在落地窗前,鳥瞰著頂層之下的風景。
陽光溫暖的灑在秦錚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金光,仿佛墮入凡塵的仙人。
他用一雙溫柔的眸子,凝視著世間萬物,充滿熱愛和渴求。
“你累嗎?”他輕輕的向空氣詢問。
如果此刻宋唯溪在他身邊,一定會震驚的發現,眼前這個秦錚,才是她少女時期喜愛著的錚哥哥。
不知過了多久,晚霞的光輝漸漸散了,秦錚的眼眶酸澀一片,他眨了眨眼睛,一行淚水滾落。
“上官家沒了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回不來了。”
“我已經……永遠的失去了唯溪。”
他的聲音低柔到幾不可聞,仿佛一片輕柔的羽毛撫過心扉,在這一刻終于還是流露出嘶啞的痛苦,仿佛千回百轉之中,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