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星河挑眉,難得瞧見顧染一身的煙火氣,倒是新鮮的緊,“你會烤肉?”
顧染搖頭,“不會。”
莫星河被他這理直氣壯的搖頭搞得有些啞然失笑,“那你打只雞做什么?”
顧染瞥了瞥她癟下去的肚子,“你餓了。”
莫星河一愣,隨即眼底勾起了一抹笑意,“給我吧,我來,今日,我就讓你嘗嘗真正的山林烤雞是什么味。”
顧染把雞遞給了她,莫星河拔下自己頭上的銀色鳳凰發簪,對準了那雞的肚子,瞬間,開膛破肚。
她利落的動作看的顧染眉眼一挑,“你這發簪,用處還挺多的。”
莫星河輕笑,話中有話的道,“往往讓人容易忽視的,最能成為利器。”
顧染手指一頓,“小小年紀,你這腦袋里面裝的都是什么?”
“活著。”
莫星河沉沉的開口,清冷的嗓音多了幾絲堅定,“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活著,我要我所在乎的人都活著,因為我無法忍受再次失去他們。”
顧染猛地攥緊了拳頭。骨節分明的大手一節一節的開始泛白。
許久,他松了手指,雙手背與身后,轉身朝著洞口處而去,望著漆黑的夜色,顧染唇瓣漫過了一絲苦笑,隨后,快速消失。
莫星河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告訴顧染這些,可能是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對顧染有所不同,所以,她本能的警告他,同時也警告自己。
一炷香后,烤雞的香味濃郁的散發在整個洞內,兩個人卻都沒有了胃口,稍微吃了一些,便相顧無言。
良久,莫星河開口問,“冰蠱的解藥,找到了嗎?”
顧染搖頭,“未曾。”
要是有解藥,早就找到了,這些年,各種法子都用了,這冰蠱就是呆在他的體內怎么都去除不掉,或許,一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吧。
莫星河突然之間就覺得眼眶有些發酸,心頭有些發緊,她唇角彎彎,笑的比哭還難看,“睡覺吧,夜半,這深山老林的可不安全。這岑溪也是,怎么這個點還沒有找到我們?馬兒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無名山下,一夜未睡,連休息都未曾休息的岑溪突然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揉了揉鼻子,“該不會我又被罵了吧?”
分界線——
翌日一早,陽光大好,似乎昨日的大雨洗滌了一切,所有的不好全部都被消滅干凈,只剩下安靜和諧。
莫星河一早是被門外稀碎的腳步聲給驚醒的,一睜開眼下意識的就去壓在頭下的發簪,做出了隨時迎接戰斗的準備。
一旁的顧染瞧見這一幕,心口有些發頓,她究竟是經歷了什么?才會有這樣的下意識反應?
“門外是岑溪。還有本王的人,我們安全了。”
男子低沉的聲音透著一絲不自覺的溫柔,莫星河這才松了一口氣,抬手就把發簪熟練地插在頭發上,一日一夜沒有梳妝,她的頭發都是亂槽槽的,衣服也狼狽的很,她略微整了整,“這樣,不失禮吧?”
顧染完眉,“若你在意,本王便命令他們誰也不準看。”
莫星河輕笑,“我不在意,走吧。”
斷手斷腳,生吞老鼠,一盞毒藥見閻羅,再狼狽的一面都被顧染看過,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兩人一同出了山洞,洞外,岑溪已經在候著了,一同上來的,還有一輛較小的馬車,可以穿梭在樹木當中,除此之外,還有幾匹駿馬,他的身邊做站著一個莫星河沒有見過的藍袍女子,黑色腰封上繡著半朵梨花,這是景逸王的標識。
看來,這人應該就是初一了。
莫星河一直以為,初一會是個男子,沒料到,是個女子,而且還是一個長得不錯的女子。只是那張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