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星河出了云朱殿,一雙帶笑的眸子瞬間就沉了下去,唇角的笑也緩緩拉直,周身開始縈繞著一道冷冽的氣息。
跟在身后的玉壺敏銳的察覺到了自家主子的變化,加快了腳步走到莫星河的身邊,“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莫星河眼神微瞇,腦海里面的猜測正在逐步形成,且她把握很大。
就在她進了云朱殿的那一刻,聽到宛妃在抱怨她怎么還沒來的時候,那語氣,那聲調,雖然做了一些改變,可都是帶著熟悉感的,她突然就響起了之前抓住宛妃手的那一刻所帶來的熟悉感。
或許別人認不出來那一張換了皮囊的身子,可她認得出來。
自己的仇人,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認得出來。
沉吟了一聲,莫星河的眸底已然清冷一片,再也不復剛才的表情,“先去公主府吧。”
片刻之后,顧妍妍有些傻眼的看著院子里面的那一襲紅衣,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來了?”
這丫頭不是晌午剛剛離宮嗎?這個時間點應該在收拾府內的事情嗎?堆了那么多日子沒有回來,怎么閑心那么大?
“你不會是來催本宮的吧?你放心,本宮既然應了你,就不會食言,你就耐心等著吧,居然還親自入宮一趟,真的是……”
“你好歹是一個公主,這皇宮就是你的家,消息這么封閉的嘛?”
顧妍妍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莫星河打斷,帶著一絲嫌棄,吐槽眼前一臉懵的顧妍妍。
后者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所以,你是被召入宮的?誰召你?這么晚了你來本宮這里做什么?”
這時,顧妍妍身邊的玉竹實在是沒忍住,上前小聲開口,“公主,傍晚的時候,聽聞云朱殿出了事情,圣上連夜召了郡主入宮給宛妃娘娘瞧病。”
顧妍妍頓時頓時一挑,“瞧病?她能什么病啊?”
話落,顧妍妍皺眉看著莫星河,“不會是故意找你茬的吧?你有沒有被圣上責怪?圣上最近也怪怪的,太過寵著那宛妃了。”
莫星河無語的看了一眼單純的顧妍妍,“這里雖是公主府,公主說話也還是要小心隔墻有耳的,畢竟,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后者眸光微頓,頓時輕咳了一聲,“玉竹,把人都遣出去吧,我與淮安有話要說,盯著一些,不許任何人靠近本宮的臥房。”
玉竹頷首,“是。”
莫星河給了玉壺一個眼神,后者便跟著玉壺一起退了出去。
很快,房間內便只剩下了莫星河和顧妍妍,她便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到底是什么情況?那云朱殿的,是真的有病還是假的?”
莫星河挑眉,坐到一旁的紅椅子上,灌了一杯熱茶,這才開口,“不論真假,她算計到我的頭上,我都能讓它變成真的。”
顧妍妍只是想的不多,不代表她就笨,莫星河這么一說,她頓時就明白了,有些憋笑,“還真的是假的啊?她也真夠笨的,得罪誰不好,偏偏要盯上你,你醫術那么好,將計就計,玩都可以玩到她怕。不過,就怕圣上知曉點什么,找你的麻煩。”
莫星河眉頭一動,“我告訴圣上,宛妃的病,是內里來的。”
……
顧妍妍渾身一僵。
“你認真的?”
后者聳肩,把身子窩在椅子里坐的極為放松。
“噗!那圣上此刻怕是只覺得惡心,提都不愿意提她了,更別說糾結這個事情了!哈哈哈,莫星河,要說狠還是你狠,干的漂亮!”
“哈哈,你這一次,想必可以直接拆了她的往后榮寵,圣上怕是再也不去她的院子了,就算日后你治好了她的‘病’,她也沒有能力再報復你,好棋,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