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詔查案?
聽到這四個字時,無論是武陵越還是武承嗣、鬼面人盡皆吃驚的將目光投向了女帝。
這時,太平也匆匆的走進了這座天王殿,先是看了蕭慕宸一眼,微微點了下頭,旋即向女帝施禮:
“兒臣已傳信給了右羽林衛將軍張虔勖,想必張將軍很快也會趕來,母皇沒事吧?”
聽到張虔勖之名,薛懷義神色很快一變,武承嗣更是面色慘白,暗悔不該聽鬼面人之言。
這時的女帝已站起了身來,在上官婉兒的攙扶下,向殿中走了一步,又看向殿中的諸人,正色道:“不錯,是朕讓子城設了這一局,目的就是為了查清白馬寺里的這些舊案。”
“早在來俊臣將子城帶到宣政殿見朕的時候,朕看到那封指證他謀反的密信字跡,便已知此信并非子城所寫。”
“同時,子城也在這封信上給朕留下了一些信息。”
說著,她命上官婉兒再次拿來了那封信件,就見那封信件的背面寫著“永淳二年,軍餉失竊,另有隱情”這十二個字,這幾個字力透紙背,又不失雋秀之美,這才是真正的蕭慕宸的字跡。
看到這一幕,鬼面人有些愕然的傻了眼。
“什么意思?難道紅線藏在你蕭府中的密信,也早就被你發現了么?”
蕭慕宸便看向了鬼面人,答道:“不錯,我們既然能窺見紅線的夢境,又豈會不知她將真正的密信放在了哪里?你們想要以一封假的密信來引開我們的注意力,現在想來,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可笑了?”
提到窺見夢境這幾個字,鬼面人有些自嘲的苦笑了起來:是了,這催眠窺夢之術,本就是他偷學師傅的本領,師傅原本不愿意教他,怕他走上邪道,但他還是偷偷的學會了,而即便他學會了,也依然不如他那個師兄,如今就連他所教的弟子都更勝他一籌。
“原來如此,原來這些日子以來,是你們一直在演戲騙我?”
他恍悟又揶揄的笑道。
蕭慕宸仍舊正色道:“永淳二年的那一批軍餉被劫,是你與魏王所為吧?”
“還有永淳元年的那一場饑荒,朝廷發往山南州的振災糧食運到災民手中時,便已所剩無幾,那一年無數的百姓因為無粟米充饑而賣兒賣女,甚至易子而食,那些糧食也是你們一層一層的剝削,收刮進了自己的糧倉,不是嗎?”
這句話,他不僅是問魏王,問鬼面人,也是問王成義,還有一些從地下錢莊里押出來的官員、商人。
看到這些被押送出來的官員、商人,武承嗣與鬼面人的神情再度大變。
王成義已是嚇得泣不成聲,連連磕頭。
武承嗣卻是厲聲喝道:“蕭慕宸,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
“沒有證據的事情我當然不會說,我說的就是大理寺所留下的這些卷宗。”
蕭慕宸說罷,已讓手下的內衛搬來了一箱卷宗,“這些卷宗里記載的都是那兩年所發生的事情,而那兩年因為糧價上漲、饑荒、賑災糧食被官員貪污,送往邊境的軍餉被劫,成千上萬的百姓因此而喪命,還有那些在邊境作戰的將士們,因軍餉遲遲未送到,糧食短缺,吃不飽穿不暖,與吐番的一戰敗得慘烈,死傷無數。”
“這些事情,你們真的能忘得了嗎?不覺得良心有愧嗎?”
王成義更加羞愧的伏首。
“還有你們,將這些無辜的女子視為玩物,可有想過你們自己也有家人,也有姐妹,女兒,倘若有遭一日,你們的家人遭此劫難,你們又會作何感想?”
“蕭慕宸——”武承嗣驀地一聲打斷,“別再血口噴人,你說這些事情,有人證嗎,僅憑你拿的這些卷宗出來,就能將臟水全潑到我們身上了嗎?”
“我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