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榮直屬部下的大營被掀翻,差一點兒就鬧出兵變來,結果連鬧事者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鬧了個天大的笑話不說,連帶著好不容易靠犒軍激發的士氣也變得低迷了。
而大營比較靠近中央,一處不錯的核心位置,藍玉和耿炳文正在飲茶,桌上是杯盤狼藉,美酒和肥肉被消耗一空。
兩個人絲毫沒有時下名士飲茶的風范,耿炳文摳著腳丫子,然后又擦了擦鼻子,大拇指直接扣在海碗上,將一大碗熱茶一飲而盡,接著捂著肚皮,一臉舒暢。藍玉也是狂野的代表,外面寒天凍地,他卻因為飲了半壇子美酒的緣故,坦胸露乳,形態放浪,將半碗已然是涼了的美酒直接倒進茶碗,然后半酒半茶,咕嘟咕嘟喝了兩口,嘴里還嚼了兩口常升獻上的牛肉干,看著不遠處垂頭喪氣收拾營帳的廢物,忍不住嘖嘖稱奇道這邵榮也是紅巾軍的老人了,怎么那么不頂用?既然知道自己沒本事
,招惹朱振那家伙做甚?耿炳文也是喝的醉醺醺的,一張臉紅的像是火燒云,搖頭晃腦了半天,自從郭大帥過世后,這紅巾軍舊部,其實過得都不好,邵平章這么做,其實未必是真心欺負朱振,
而是做給國公看的。
藍玉是屬于那種沒有政治頭腦的人,聽了耿炳文這莫名其妙的話,沉吟了半天,撓了撓頭,老耿,你說話能不能直白點兒。
耿炳文無奈道還是那老一套唄,想著向國公展示他在軍中的影響力,一方面自保,一方面要更多的話語權。
藍玉傻傻道可是這些兵將都是國公的部下啊,他有影響力有什么用?耿炳文有些嫌棄道是國公的部下不假,但是卻很復雜,比如郭大帥的舊部,比如廖永安的舊部,還有青衣軍,長槍軍,苗軍,國公手下兵馬復雜,耿炳文這么做就是想
讓國公投鼠忌器。
藍玉恍然大悟道碼德!這老貨想讓國公投鼠忌器,莫不是想造反?他要是敢造反,我藍玉第一個砍了他的腦袋!耿炳文搖搖頭道大佬們的事情,我們少參與,打好仗就得了。朱振為什么被應天排斥,還不是他們對于應天來說,沒有拿得出手的功勛,咱們可別學他,讓兄弟隊伍看
不起。
藍玉狠狠的點點頭,耿大哥,放心吧,我自認為打仗還是有一手的,將來能趕上我姐夫,也說不準。
耿炳文尷尬的點點頭,心里卻止不住說道你這話倒是敢吹!也不敢風大閃了舌頭。藍玉似乎想起了什么,說道雖然朱振那家伙在應天沒什么戰績,但是聽說他們軍山之戰打的確實漂亮,也很提氣,我想去拜訪拜訪,取取經,我知道你煩他,你就別去
了。
耿炳文點點頭,我確實煩他。朱振太冒頭了。
我跟你不一樣,人家冒頭,那是人家有本事,我走啦耿大哥。說著藍玉就搖搖晃晃出門。
耿炳文趕緊起身,攙扶著藍玉,一臉嫌棄道你看看你這搖搖晃晃的樣,算了,我扶著你去吧。
藍玉一臉壞笑,順手從桌上拿起一塊豬頭肉,扔進嘴里嚼了嚼,大大咧咧道真香。
耿炳文一臉尷尬,見這小子還迷糊著,這才平復了心情。
今日犒軍的陣勢甚大,而且邵榮也極力想要收買各部隊,所以幾乎每支隊伍都超額收到了犒軍物資。
反而常升因為跟常茂的關系,營盤里一丁點兒東西都沒有。
不過常升卻是個冷靜的人,他不會因為這點兒事情去計較什么。
就在自己營盤吃一些朱振送給他的牛肉干,而且營盤的兄弟,人人有份。
老二,有酒有肉給大哥我弄一份。
常茂來到常升大帳,把禹王槊往地上一戳,脫下鎧甲就做到主坐上。
常升對于這位大哥的行徑早就習慣了,也不惱火。
因為有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