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看過經軍中參贊計算過后,被常德貪墨的數額,嘴角忍不住抽出,再看眼前這位常千戶,腦門上寫滿了死字,拍了拍他滿是冷汗的額頭,笑著說道“常千戶,你真的是個人物啊。
世人都說我朱振愛財,但我取之有道。
可你常千戶這般做,對得起某,對得起淮安的百姓嗎?
這千戶所一千多人的兵額,讓你遣散了九百多人日常吃空餉不說,連我運送來的物資,也貪墨了?”
朱振當真是怒了。
朱振知道軍中有吃空餉的存在,但是現在大明朝還沒建立呢,就有人敢這么吃空餉。
關鍵是吃空餉就吃空餉,長官來視察,找些百姓來臨時演一下的心思都沒有。
反正他們也不是自己內定的戰斗部隊,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朱振不在乎,反正是常遇春的人。
可關鍵是,這廝竟然拿自己送來建造房舍的錢去瀟灑了,自己再拿點錢修建房舍倒不是不行,但是重新建造房舍,需要的時間,耽擱了士兵的住宿,肯定會影響將士們的身體健康,還有軍心。
做事情那么絕,完全不考慮后路,不拿你的腦袋,拿誰的?
姓常便不用死了么?
姓朱的老子都敢砍!朱振轉過身去,懶得看常德一眼,淡淡的說道“軍紀官記錄,朐縣守備千戶常德貪墨軍資,克扣軍餉,欺上瞞下,貽誤軍機,殘害百姓,勾結海寇……”朱振嘴里的罪名就跟不要錢一樣往外冒,聽得常德腦門子都是冷汗。
“伯爺,伯爺,小的知罪,給小的留一條性命,效忠伯爺吧。”
常德嚇的魂飛魄散,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不把握機會,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朱振根本懶得看他,繼續說道“軍紀如山,如此膽大妄為之事,你的命,本伯留的,軍紀也留不得。”
常德直接嚇傻了,居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我可是常家的人,你不跟我伯父打聲招呼就要殺了我么?
你這也太肆無忌憚了吧?
等到虎二拖著這廝的胳膊往外走的時候,常德才反應過來,大聲呼喊道“伯爺,伯爺,末將雖然貪墨了些財物,但是末將對于伯爺,對于淮安那可是忠心耿耿啊。”
見朱振絲毫不為所動,便改口喊道“朱振,老子是常遇春的子侄,你殺我是要出大事的。”
虎二停駐腳步,看了一眼朱振。
沒想到這家伙竟然在公開場合說自己是常遇春的子侄,這不是給常遇春抹黑么?
而且既然提起此事,常遇春的面子便不得不給。
若是這般大義滅親,傳到常遇春耳朵里,難免有人說三道四。
若是常遇春將軍不計較還好,若是計較起來,此時著實有些麻煩。
朱振不悅的瞪了虎二一眼,沉聲喝道“本伯的軍中,不認識什么常遇春,只認軍法。
莫說是常遇春的子弟,便是本伯的親兄親弟,此時也必須殺!虎二還愣著做什么,要本伯親自抽刀嗎?”
“遵命!”
虎二回應了一聲,回頭狠狠的踹了一腳常德,罵道“自己完犢子也就算了,還拉著常將軍,你算什么東西!”
劉青山嫌棄虎二行事太慢,上前直接拽著常德的腿往外走。
不一會兒便傳來一聲慘叫,頭顱掛在轅門之上。
一個常家子弟的死活,朱振完全不看在眼里,要是真的當自己是一家人,便不會做出這種腦殘的事情。
朱振神情完全無異色,在霍山殺的人太多了,讓朱振的感情世界變得越發堅硬,死人在看來已經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不過,有一點卻永遠不會改變。
那就是朱振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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