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知府衙門前,解開朝著朱振拱手行禮笑道“下官新官上任,手中事務繁多,未曾抽出時間前往拜訪伯爺,心中已是惴惴不安,現在竟有勞伯爺拔冗前來,下官惶恐萬
分。”倒不是解開心念舊朝,看不起朱振這個毛頭小子。須知,自從張旭委身于此地之后,曾經不少侍奉過元朝的臣子,都有那么幾分心思投靠紅巾軍一脈,解開自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與張旭互通書信之后,更覺得朱振乃是值得信賴托付之人。只是他一到任之后才發現,之前的郭桓雖然將海州的事務,看似一條條處理的井井有條,但是那也只能欺負些沒有官場經驗的新人,在他看來卻有諸多問題和漏洞,他本
意是將這些事務處理穩妥之后,來個一鳴驚人,也讓朱振見識一下,自己的手段。
卻不料朱振根本沒有等那么久,便親自登門造訪他。
解開震驚之余,卻難掩心中感激之情。須知,朱振乃是淮安行省平章,真真正正的一方大員,封疆大吏,放眼整個江南,能跟朱振一較高下的也就只有幾位名頭正旺的義軍首領,但若論治國治軍之術,卻有鮮
有能與朱振媲美之輩。
可就這般,不論地位還是實力,都為當世佼佼者的朱振,卻親自拜訪他。不待解開多言,朱振卻上前攙扶起他,拍了怕解開的肩膀,爽朗笑道“淮安乃是須臾之地,比不起那些幅員遼闊的大省,而解先生之賢名,在下多年前便已經聽說,著實
有些委屈先生了。此次本伯前來,便是為你站臺的。讓那些心思狂悖之徒看看,本伯便站在您身后,您只管放心施為,與你作對的,便是拿本伯的臉面開玩笑。”
這番話,過于直白,海州城上下噤若寒蟬。
解開自然是受寵若驚。
要知道,之前他聽聞,這些反王大多數都是目不識丁,心思粗野的人物。
即便是紅巾軍勢大,也經常罵爹罵娘。
眼前這位伯爺,雖然說話直白了些,但是其對于文人的尊重,卻實實在在能讓人感覺出來,萬分的真心實意。要知道,自己在海州城已經呆了一段時間,朱振的手段和本領,他早就透過自己的視角看明白了一些,朱振的這番話,勢必會給海州城的一匹牛鬼蛇神以震懾,自己接下
來的事情,肯定比之前要好做許多。
這樣做事,比起在內爭不斷的元廷都要好上許多。
早知道這位是這般懂得尊敬文人,知曉如何千金買馬骨的存在,自己又何必在鄉野里教書多年。
連帶著兵荒馬亂的,造人都缺了幾分興致。朱振自然是事務繁忙,雖然跑來為解開站臺,但是兩人卻沒有多聊,交代了解開兩句之后,朱振便準備離去,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高聲喊道“這不是伯爺嗎?哈哈哈,伯
爺請留步,今日侯某三生有幸,得以偶遇伯爺,不知道伯爺能否賞臉,與在下把酒痛飲,指點一二。”
朱振手下一通鄙視,什么叫做偶遇,莫要以為檢校都是瞎子,你這廝想去軍營見伯爺被揍了幾次,便想著法的在海州城等伯爺,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嗎?
朱振倒是知曉此人是誰,倒不是此人才華、手段如何。實在是其行事風格太過于騷包,而本領又是平平之輩,太容易讓人記住了。聲音由遠及近,一臉裝飾極其奢華的馬車加速駛來,由兩位美貌膚白的侍女撩起車簾,一個皮膚更甚于侍女,發髻之上插著粉紅色花枝的男子,從車廂里露出頭來,到了
眾人近前,跳下馬車,朝著朱振拱手行禮。
朱振皺了皺眉,這般騷氣,便是在姑蘇城也不多見。
朱振的手下知曉他是誰,但是朱振事務繁忙,卻不曾被這人打擾,當下問道“在下眼拙,不知道兄臺是?”那膚白俊俏的公子哥聞言,忽然一臉委屈之色,頓足道“伯爺,您真是貴人多忘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