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祭之后沒幾天,便到了新的一年,一月一日結算期。
子受捂住眼睛,在指甲縫里看了眼昏庸值。
還好。
這可是個相當好的消息,畢竟這個結算期內有萬民渡江來投,還有推廣糞肥糧食增產的功勞,沒有扣太多,就已經是個極好的消息了。
想來一定是諸侯貴族方面貢獻的昏庸值起效了,畢竟天下諸侯皆有反心,肯定趁著還未正式開戰的時候散布謠言說壞話呢!
想到這里,子受安心了許多,決定在新的一年里,安心掛機。
安分守己,不搞事情,等著諸侯貴族源源不斷貢獻昏庸值就可以了。
看看貴族,雖然同意繳納田賦,可至今都收不上來,就知道這些人有多難搞,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逆轉想法的。
還有辛環的八百水泊梁山,應該也發揮作用了。
他美滋滋的一手一個,繼續睡大覺,今年真的不折騰。
刑部大殿,李靖遇上了麻煩。
收取貴族田賦被納入了新法,戶部收不上錢,自然得刑部上。
李靖招來了心腹歐陽天祿,以及新入刑部的兩名官員。
其中一人為比岸,也就是狴犴開的小號,明面上的身份是比干的侄子,比干七竅歸一,但未失去玲瓏心傾聽萬物聲音的能力,因而知曉比岸的身份,幫他走了關系。
比干已是七老八十,比岸作為老比干的侄子,也不年輕,六十高齡年逾花甲,是個小眼睛的老胖子。
歐陽天祿對此頗為不滿,朝中新官哪個不是正值壯年?唯有這個老頭走關系入了刑部,添了實權,招賢館的張大是瞎了嗎?
在胖胖的比岸身邊,是個高瘦青年,名喚解至,年輕一些,膚色黝黑,額間還有一個似月牙又似星辰的白印。
歐陽天祿對此依然不滿,要說比岸還斷過幾個案子,解至就真的沒干什么了,做的最多的,是打朝中其他官員的小報告。
不過李靖卻很喜歡解至,他是修仙的,知道解至是神獸獬豸開的小號,被交好的比岸拉來,一同入朝當官。
獬豸本相類似麒麟,全身長著濃密黝黑的毛,額上長有一角,而人身的膚色黝黑、額生月牙,這都是獬豸本相的特征。
狴犴善斷案,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斷,獬豸鐵面無私,辨善惡忠奸,這兩只神獸入了朝野,只要稍加了解人間之事,便能成為變法的好幫手。
當然,歐陽天祿也不差,刑部之中,最擅長揣測圣意的便是歐陽天祿,充分領會紂王想法,是每個朝廷官員的必備技能。
李靖濃眉一挑,問道“貴族田賦收取不利,現已移交我刑部,諸位覺得,應當如何?”
狴犴道“在下略知一二,戶部收不上田賦,主要是因為民間施行井田制,井田制中,中間的公田收成是為交付給朝廷的俸祿,而貴族的田地卻不是井田,根本沒有公田,即使答應繳納田賦,也定不出具體數額。”
李靖點頭“這正是困難之處,多有貴族以無公田為由,僅繳納少量田賦便敷衍了事,”
狴犴沉吟片刻,道“這正說明了陛下此舉,并非只是為了收取貴族田賦,更是為了廢除井田,從而推行新田制。”
“廢廢除井田制?”歐陽天祿大駭“井田制已有千年,自禹王而始,怎能輕易廢除?”
狴犴解釋道“不錯,井田制最初,正是由禹王推行,禹王治下洪水后,田地顯露出來,洪水夾帶泥土,填平了溝壑,沖積出大片適合耕種的平原土地,禹王便推行井田制,將土地劃成無數個“井”字型方塊,每八家一“井”,中間一塊土地是公田,由八家合力耕種,收獲物上繳朝廷。”
“那時侯,井田制無疑是偉大的,它將因洪水四散而逃、零散無序的農人們,聚集在一起,使他們同心協力的努力耕作,無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