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寥,即使原本的寥寥夜星不知何時也隱沒在了夜空之中,天際暗淡得如同遮了層玄色帷幕,寂靜而幽冷。
幽幽夜色,一黑色陰影隱身于黑暗夜幕中,不知從何處急掠而來,于汜偃城上方倏忽而過,帶起夜風呼嘯,很快又消失于無垠天際。
清晨,天色蒙蒙亮時,于逸幾人便已收拾妥當,整裝待。
蕭天月洛天怡,小和尚三個家伙雖哈欠連天,好歹都沒叫苦的,倒是乖得很。
天色逐漸大亮,客棧中來來往往的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蕭天月幾個家伙睡了又醒,然而,那個似乎比誰都勤快的孩子卻依舊沒有下樓的意思。
幾人面面相覷。
“于叔,要不您去看看?”眼見朝陽初升,云飛揚遲疑道。
“對啊,按行程今日可是要到吉安城的,若再晚恐耽誤了行程。”蕭天月也在一旁插口。
“嗯。”于逸點點頭,轉身往樓上而去。
“蕭施主向來自律,這般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吧?”小和尚突然在一旁補了句。
于逸身子微微一僵,卻頭也沒轉,繼續往樓梯口去了。
蕭天月幾人神色也微微一滯。
“滾,小禿驢,胡說八道些什么?”洛天怡回頭就狠狠瞪了小和尚一眼,兇巴巴道。
哪壺不開提哪壺,沒看見一眾人已經提心吊膽了嗎?
“本來就是哦?!毙『蜕羞€想反駁,被三人齊齊瞪來,立即就蔫了,尷尬摸著腦袋應道。
幾人這才目光和善了下來,也不再搭理小和尚。
“昨天于叔好像收了樓里來了消息,公子估計是昨晚看得太晚?!笔捥煸滦÷暡聹y。
“應該是,再說這幾日趕路趕得太急,我都被顛得夠嗆,蕭哥哥身子一向弱,舟車勞頓,睡過頭了。”洛天怡煞有其事點點頭,也出聲道。
“有道理,再者,鎮江縣那一劍估計花了公子不少精力,前幾天又忙著趕行程,身子估計”云飛揚也出聲贊同。只是他到底太耿直了,沒經大腦的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不由尷尬非常。
兩個姑娘卻自動忽視,繼續自我催眠。
“難得公子睡個大懶覺,早知道我也不起了。”
“也不知道樓里來了什么消息,好不好玩?!?
“管他呢,反正一會兒見了公子直接問就行。”
“也是,但今天趕路我們盡量不鬧,讓公子好好睡一覺。”
“嗯嗯,讓飛揚哥哥出去同于叔一同趕車,給蕭哥哥多留點位置。
“對了,云飛揚,你這幾天挺閑啊,是吧?”
“嗯?”
“你反正閑的沒事,幫我去早市上”
“我不去?!?
“去嘛。”
“不去。”
小和尚聽著幾人一人一句,東扯一句西拉一句,一頭霧水,這邊看一下,那邊瞅一眼,一臉茫然。
在一伙人你一言我一語時,于逸已到了蕭風所在的客房門前。
只是,客房中空無一人,
房間里一如初來時的整齊,似乎一直無人。
筆墨紙硯整齊擺列桌上,分門別類。
書桌上那些足半指厚的情報已被圈圈畫畫,與另一沓數張寫了不知多少蠅頭小字的白萱也是分類而放,雖看不懂內容,卻一目了然。
書桌的另一角的硯臺下單獨壓了張白萱,其上寥寥數句,字跡略顯潦草,卻并非與之前的數張一沓那般皆是古怪符號,而是以正??瑫鴮懢汀?
于叔,皇城之事另有內情,我需去垵坻城一趟,具體緣由回來后同你解釋,你們不必等我,也不必擔心,自去臨澧縣即可,我會照顧好自己。另外,樓內消息我已做了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