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兩人入了一清雅房舍,其內未置余物,不過棋桌,棋盤,棋盒,棋子而已,素簡得很。
棋桌前跪了個青色衣裙少女,粉黛微施,身量雖還沒長成,卻自有一份清靈氣質。
見幾人進來,少女便站起身來,從一旁拿來茶具,溫具,置茶,沖泡……
雅棋,自然免不了品茶的。
李云與文雅青年便相對坐于棋桌前。
等了片刻,見那女子還沒來,文雅青年問那少女,“為何人還沒來?”
少女瞥了他一眼,語氣里聽不出多少恭敬成分來,“您點的人有規矩,只有您值得她出來,她才會出來。”
“呵,好驕傲的女子。”文雅青年輕笑了下,轉頭看李云,“既然這般,李兄請了。”
李云怔了下,反應過來,“請。”
凈手,取棋,落子……
半個時辰,并不算很長的一局圍棋。
“承讓。”李云落下一子,微笑說。
青年怔了下,看了會兒棋局,恍然大悟,心服口服。
“兩位公子,小女子素娟,這廂有禮了。”
這時,房門方向,有清脆笑言傳來。
一身素色的女子微微倚在門框上,淺笑著看兩人。
女子很美,但不是五官精致的美,而是氣質,美得落寂,似乎錯生時節的白梅,令人過目不忘。
李云看著那張似乎看透人世的倦容,忽然覺得嗓子里有些干澀,胸間一股暖流徘徊,有些癡了。
這是他追逐了近十年的夢,如今再次見到,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安陽縣有三美。
一美寒梅繞園,自古到今沒多少變化,卻百看不厭;二美棋齋佳人,每代都是佳人,倦看紅塵,一生付諸棋盤;三美三國交匯,各色文化碰撞相融。
只是如今,棋齋佳人竟然入駐了流音閣,也不知無數欲以棋會友的才俊知不知曉。
原本沏茶的青衣少女也不知什么時候出去的,如今正站在女子身后,神色淡淡的。
“素娟,好名字。”身旁,文雅青年低喃出聲。
李云回過神來,卻有些手足無措了,該假裝不識,還是大大方方上前打招呼,抑或是客氣疏離些?
“李公子竟也來了皇城,你我當真有緣。”并不需要李云糾結,素娟先一步落落大方說。
“……我在皇城謀了些差事。”李云清咳了下,說。
“兩位相識?”文雅青年詫異道。
“是,”李云尷尬笑笑,“當初是怕我認錯了人才說好奇,望林兄莫要責怪。”
“公子是?”女子出聲解圍。
“林嚴溪,你以后會了解我。”林嚴溪笑了下,推了下李云,“既然二位故人相逢,我便不湊這個熱鬧了,你們好好聊。”
“可是……”李云愕然看林嚴溪,便見這青年給他遞了個意味深長表情,抬腳出了雅間,“小姑娘,帶我去虞美人那兒吧,有些日子沒見了,頗為想念。”
“清媛姐姐在三樓休息,今日不見客。”青衣少女皺起眉頭說。
“你帶路便是,見不見可不是你說了算。”林嚴溪不在意笑笑,大步離去。
青衣少女有些不滿皺了皺眉頭,快步跟了過去。
“怎么來了這里?”雅間里,兩人先后入座,李云猶豫了下,先一步開口道。
“把自己嫁出去。”素娟掩住唇,輕笑著說。
李云微微愕然。
“棋齋的規矩,公子應該是清楚的。”素娟不再看李云,低頭將棋桌上黑白子分類入盒,“花期將謝,若無人能摘自然是自己找有緣人。”
李云面色變得有些復雜。
素娟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