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索橫飛中,老人持劍而立,衣衫無風飛揚。
手中劍無鋒,老人卻鋒芒四溢。
之前說破陣的少年不知何時早已脫出了戰團,微微淺笑。
如今這一劍才不枉十年的藏鋒呢。
這時,清姝堂大門再次打開,從中走出個病弱青年。
那幾十道身影竟還站得起來,齊齊站在了青年身后。
“我只是想試試威力,你竟然將我的機關一并毀了。”
青年看著蕭風說,語氣有些無奈。
“是我的錯。”蕭風聳聳肩,語氣倒聽不出什么歉意來,“不過,真不錯。”
“你連出手都未出手,還不錯?”青年更加無奈。
“我只是懶而已。”蕭風一本正經說。
吳苛走到蕭風面前,皺著眉頭看青年身后的幾十道身影,“小娃娃,那是什么東西?”
被他劈了三刀還跟個沒事人似的,他可不覺得這些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便真能是人了。
“傀儡。”蕭風回答,“一般打不死,除非拆了它,若有時間,前輩不妨去荒城鬧堂看看,那里更精細些。”
吳苛挑挑眉。
青年欠身道,“晚輩唐璇機,見過前輩。”
“唐璇機?不認識。”吳苛看了兩眼青年,“小娃娃,你要見的便是這小子?”
唐璇機摸摸鼻子,有點尷尬。
“是。”蕭風笑笑,“不過,還差幾個。”
他看向青年,“璇機,帶前輩去休息,我去地獄。”
吳苛怔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青年臉色一下子嚴肅下來,點點頭。
……
地獄依舊昏暗清寒,偶爾有水滴聲便分外清晰。
此時,十個蓬頭垢面之人盤坐在角落,各自拉開距離,周身氣息涌動。
昏暗空間里遙遙傳來清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十個人幾乎同時睜開眸子,眼瞳中有暴虐神色一閃而逝,緊接著是難以抑制的驚恐。
一襲白衣停在了十人面前,平靜如水的眸子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十個人看著白衣少年,也一言不發。
水滴聲滴滴答答,顯得昏暗空間愈發壓抑冷寂。
“時間到了嗎?”良久后,紅發魔者率先開口。
嘶啞難辨的聲音如同妖魔的囈語,讓人莫名心寒。
“是。”少年冷淡說。
“你當初的承諾可還作數?”黃發男子聲音發顫問。
“你們若聽話,自然作數。”少年清凌凌的眸子看向他,回答。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十幾個呼吸后,手拄拐杖的老人站起身來,“好!”
“你若還沒改了你的癖好,我便連你的手一并卸了。”少年卻一點也沒有欣喜的意思,冷冷道。
老人臉色一僵,“自然不敢。”
“那最好。”少年冷漠道,“那你們呢?”
又過了十數個呼吸,紅發魔者沙啞開口,“我們可有拒絕的機會?”
“有。”少年點頭,“那你們會永遠待在這里,而且我會挑斷你們的手腳筋,永遠也長不好。”
他露出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你們應該清楚,我有這份能力。”
十個人心底都不自覺泛上涼意,想到了上次的噩夢。
這不是個人,這是個魔鬼。
“好。”紅發魔者咬牙道,“我答應你便是,只是希望你莫也是那些表里不一的偽君子。”
“我非君子,但從不食言。”少年毫不在意。
……
燭光跳動,蕭風低頭看著沙盤內的陣勢,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