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江面,一只竹筏順水而游,只是其上空無一人。
……
天色漸漸昏暗,夜風微涼,吹得客棧前的燈籠搖擺不定。
一身紅衣的女子站在客棧前繞圈,時不時往遠處街道上看兩眼。
最后,她似乎沒了耐心,轉身跑進了客棧里,噔噔噔跑上了樓,猛地推開一扇門。
幾道黑芒激射而去。
風晴驟然爆退,“是我。”
又幾道黑芒后發先制,瞬間與前幾道黑芒相擊。
乒乓一陣亂響,暗器盡數打落在地。
唐璇機淡淡說,“以后記得敲門。”
風晴撇撇嘴,卻沒忘了正事,“唐璇機,公子怎么這個時辰還沒回來?”
“臘八粥好了?”唐璇機答非所問。
“都涼了。”風晴哼哼道。
“我也不知,你不如去問問那三個前輩,他們帶我回來的。”唐璇機建議。
“好吧。”風晴有些無奈,又說,“你臉色很差,可需要我將叔叔請來?”
“不必了,多謝。”唐璇機隨手摸來本書,低下頭翻看起來。
風晴皺皺眉,不過想著跟這家伙不熟,便沒再說什么,跑了出去。
唐璇機吐出口氣,緊緊閉上了眸子。
他自小便是孤兒,性子又孤僻,沒多少在乎的東西,蕭風也是知道這點才會讓他跟去。
可如今他才知道,情花毒不僅僅是情傷,也會將還未發生的擔憂無限放大。
他體會著師父去世時的傷痛,這些年孤身一人的心酸,以及總有一天他還會是孤身一人。
原來他也在乎很多東西,只是連他自己都不知曉。
……
風晴沒在三個神神叨叨的人那里問到消息,不由郁悶。
她索性便去了蕭風的房間,捧著食盒眼巴巴等起來。
她可是刻意弄了碗臘八粥討公子歡心呢,可左等右等硬是沒等到人來。
天色越來越暗,風晴等得犯困,把食盒一推,準備睡上一覺。
這時,房門不知被誰敲了敲。
風晴嚇了一跳,睡意無。
她跑過去打開門。
門口站了個漁夫打扮的憨厚男人,見到風晴怔了下,“請問,唐璇機唐老爺是不是住在這兒?”
“對面。”風晴本能回了句。
“打擾您了。”那憨厚男人尷尬撓撓頭,轉身繞去唐璇機房間前敲門。
風晴想了想,也跟了過去。
“兄臺有事?”唐璇機打開門,有些訝然問。
“可是唐璇機唐老爺?”男人又問了遍。
“是。”唐璇機微微皺起了眉頭。
“山色竹林深處,鬼哭地獄幽冥。”男人忽然說。
“清姝堂?”唐璇機古怪道。
男子忽然笑起來,“在下飄緲樓漁歌,可否入內一談?”
唐璇機讓了個位置,“請進。”
漁歌咳了聲,看了眼風晴。
“我是自己人,飄緲樓風晴。”風晴有點不開心,哼哼道。
“無妨。”唐璇機點頭道。
漁歌便不再阻攔。
三個人進了房間。
漁歌從懷里摸出個玉瓶來,“這是公子讓送來的。”
“解情丹?”她看著瓶子上的紙條,眨眨眼。
唐璇機神色一振,一把抓住他,“蕭風呢?”
“我也不知,公子給了我這玉瓶,便乘著竹筏又進了江里。”漁歌歉然道。
“他說什么了?”唐璇機又問。
“公子說,讓你們先走,不必等他,去荒城。”漁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