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峽中有一山谷,谷中有一汪潭水,四周巖壁高聳,綠樹相合,水霧氤氳,頗有種青山秀木閑云起的超然世外。
陶靜淵在夢峽中時,無意入了山谷,心喜萬分,給起了個很貼切的名字,秀玉潭。
這些,陶靜淵在外奔走,倒是成了幾個年輕人無聊時的消遣地。
此時,秀玉潭邊,蕭清一手抱著個酒壇,一手拿著玉佩,酩酊大醉。
都一醉解千愁,年輕饒這一醉卻似乎是愁上加愁。
他做了場噩夢,猛地驚醒,看著手中玉佩,臉色愈發(fā)痛苦。
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他本不覺得如何,如今才知,痛得撕心裂肺。
“呵呵,賊老!”他罵了聲,灌下一口酒,低頭看著手里的玉佩,喃喃自語,“琳兒……”
“哥。”蕭月從谷外跑進來,眉頭緊皺去搶酒壇,“別喝了,你喝了一了。”
“別管我,我喝完了,就放下了。”蕭清笑了下,含糊。
“可是,你喝完了,云飛揚就走了。”蕭月將酒壇子放到一邊,晃了晃他。
“走就走啊,關我什么事?”蕭清擺擺手,低頭看著手中玉佩,面色凄然。
“他,以后恩斷義絕啊。”蕭月都想揍自家哥哥一拳頭了。
“我還沒跟他恩斷義絕呢,憑什么他要把那個女的接進來,那琳兒算什么?”蕭清嗤笑起來。
“你什么呢?”蕭月錘了自家哥哥一拳頭,“就是因為他將薛姐姐放進來,公子趕他呢。”
“呵……趕得好。”蕭清傻笑起來,“就該這樣……”
“哎呀,你這個酒鬼。”蕭月氣呼呼將酒壇子砸進潭水里,“你好歹去送送啊。”
“不去……”蕭清打了個酒嗝,“就不去……”
蕭月差點給熏死,一臉嫌棄拿手扇了扇,將蕭清推回樹上,“算了,你在這里呆著吧。”
“本來想讓你送送呢,結果這模樣,你睡吧,別掉下去。”她嘀咕道,跑離開了。
“公子……”蕭清看了眼蕭月的背影,低喃。
他低頭又看向那塊玉佩,眼中有些復雜情緒。
……
“你若能答應我們一事,保證還你平平安安的一對妻兒,怎么樣?”
“休想!”
“別急著拒絕,不需要你上刀山下油鍋,只是想讓你送個東西給你家公子,你看這娘子的肚子,可沒多少時間了。”
“我決不會如你所愿的。”
“不愿嗎,沒關系,我們不急,你先拿誰開刀呢?的吧,你看如何?娘子生得標致,辣手摧花實在不好。”
“你……混蛋!”
“對哦,你們認識了不到一年吧,怎么比得上跟你們公子的數(shù)年交情呢?不過,人家什么身份,身邊多少人,可不一定對你有多少情分。”
“你住口!”
“好吧,住口就住口,桃啊,將東西拿上來,放在這里,讓夫妻兩個好好聊聊。”
“記得,只需要放在他貼身之物上,然后你可以當什么都沒發(fā)生,放心,要不了他的命的。”
“怎么做就看你的了,我會時常關注你的,哈哈哈哈……”
……
蕭風跟著阿黑返回,恰好經(jīng)過兩日前的那片竹林。
蕭風看到那個一動不動跪著的背影,腳步一下子頓住,面色復雜。
他不是圣人,讓他當什么也沒發(fā)生,繼續(xù)讓于逸呆在他身邊,他做不到,可讓他對于逸的生死不管不顧,他也做不到。
罷了,看于逸的選擇吧。
他輕輕嘆了口氣,“于逸。”
“……殿下!”于逸轉過頭,轉過身,依舊跪著,張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