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亂墳崗。一只烏鴉凄厲地叫了聲從一個墳?zāi)估镢@出又飛到另一個墳?zāi)埂J捝奈黠L(fēng)又起了,卷著未燒完的冪紙漫天飛舞,依然沒有月亮,稀疏的星光只能讓人分辨出那是新墳?zāi)鞘枪拍埂_h(yuǎn)處傳來幾聲餓狗瘋狂的叫聲,只是幾聲,片刻,整個亂墳崗又恢復(fù)原有的寂靜。云無痕趕到時,東方雄已經(jīng)在哪里等他了。東方雄站在一個棺木旁,像一個僵尸。
“你來了。”云無痕說。
“你也來了。”東方雄說。
云無痕看了看東方雄身旁的棺材,說:“你準(zhǔn)備好了?”
“我是為你準(zhǔn)備的。”東方雄說,“我闖蕩江湖多年了,知道身為一個江湖人不容易。并且,老話說,人死為大。既然死了,縱使敵人,我也會厚葬。”
“我還以為,這個棺材是你為自己準(zhǔn)備的呢?”云無痕說。
“我用不著。至少,今天晚上,我是用不到。”東方雄傲慢的說。
“我是不是要感謝呢?”云無痕說,“你想的這么周到。”
“當(dāng)然了。”東方雄說,“我是這幾天才有這種悲天憫人的情緒。以前,我從不會為死人準(zhǔn)備棺材。平時,我只會給狗準(zhǔn)備。前天,我家里死了一條狗,我傷心欲絕。昨天,我弟弟死了,我沒掉一滴眼淚。甚至于,我還哈哈大笑。你說,我這個是不是特別的冷血?”
“我并不認(rèn)為你很冷血。”云無痕說、。
“是嗎?你能這樣看我,我很高興。”東方雄說,“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認(rèn)為嗎?”
“在我眼里,你就是一條狗。”
“謝謝的夸贊。我一直認(rèn)為,人不如狗。你給狗一塊骨頭,它會跟著你輩子。可你給人一個骨頭,他還會吵你要另一個骨頭。甚至于,當(dāng)你沒有能力給她骨頭了,他還會咬死你。”
“所以,你平時都是殺人,而不殺狗嗎?”云無痕問,“我一直很想知道,那可是一百多條人命,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啊?”
“我也很想問自己,當(dāng)時,我怎么就下得去手?可是,我沒有時間。我覺得,回憶過去,是一件非常沒有意義的事情。與其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倒不如多一些時間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對你來說,什么事情算是有意義?”
東方雄用手摸了摸嘴巴,裝作深思熟慮的樣子,好一會,聽說:‘對于我來說,最有意義的事情莫過于殺人了。就像現(xiàn)在,我若是更殺了你,對于我來說,非常有意義了。’
“希望能如你愿。”云無痕亮出了兵器,他看著東方雄說,“亮出你的兵器吧。咱們兩個是要真刀真槍的大戰(zhàn)一場了。”
“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
東方雄說畢一招“力劈華山”照云無痕砍來,云無痕不敢怠慢,提劍迎去。刀劍相接,一陣火花。不待東方雄站穩(wěn),云無痕反刺一劍,東方雄橫刀擋住,在刀劍剛要相接時,云無痕改刺為劈。東方雄也一個梯云縱躲過云無痕一劍。
“你不用掌嗎?”云無痕問。
“能殺你,用什么武功都一樣。”
東方雄又舉刀殺來,云無痕站在哪里沒動,眼看東方雄的刀就要劈到云無痕的頭顱,東方雄突然不動了。云無痕已經(jīng)把劍插到東方雄的心臟。東方雄沒看到云無痕出手,更沒有看見那把劍是怎么插進(jìn)去。他只感覺到劍的冰涼,還有劍尖穿過心臟時帶來清脆的聲音。
云無痕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會殺了東方雄。鐵手只是要自己找到東方雄,并把東方雄帶回去。現(xiàn)在,他殺了東方雄,便是有理也說不清楚。
“你怎么就死了,你怎么就死了?”云無痕使勁的搖晃著東方雄的尸體。
這時,有兩個人朝云無痕走來,云無痕感覺到他們,但并沒有看。來人是一個中年夫人,和一個斷臂老者。
“對不起,我打擾你了。”女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