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多出灌木,灌木低矮,制成一只紡織機需要灌木十棵,且灌木樹質柔韌潮濕,砍伐之后用不了多久就會干裂出縫隙來,一臺紡織機最多只能用兩年就要換新的,但是紡織機制作工藝復雜,尋常的工匠制作一臺紡織機,至少需要一個半月的時間,如此一來,每年因為紡織機不夠而被丟棄的桑蠶不在少數。
封長情問道“齊大人會制造紡織機?”
“會。”齊豐收很是謙恭,“小人本是并州人,家中父親叔伯原都是制造紡織機的工匠,當初家父就曾感慨,若有楊樹來做木材,制出的紡織機才是最完美,正巧咱們海陵就盛產楊樹,下官可以把制造的技巧教給他們,紡織機制成可和淮海湘西交易,這樣既能保證他們以后的日子有所依靠,也算是給海陵開拓了一條生財之道。”
“你這想法極好。”封長情這幾日來總算舒展了眉眼,“但還有一件事情,砍伐樹木,會破壞水土平衡,造成風沙,所以你在砍伐楊樹的時候,另外一面也要不斷的補充新苗種樹。”
“這……”齊豐收怔了怔,“那日世子叫了下官前去,也曾說齊水土平衡之事,這個說法,小人當真是第一次聽說,可否請大人為小人講一講,何為水土失衡?”
“自然可以。”封長情一笑,拿了一張紙,招呼齊豐收前來,一邊畫示意圖一邊解釋。
這最簡單的初中地理,對這千年前的古人來說,委實晦澀難懂,但齊豐收卻比別人更聰明也更容易接受新鮮東西。
封長情解說了一番之后,齊豐收恍然大悟“大人說的不錯,下官謹記在心。”
齊豐收既然是合適的人選,封長情便命他去接手那些難民之事,分撥了五千兩銀子。
齊豐收卻說不必,一千兩足夠。
封長情樂的高興,果然分出一千兩,等他不夠再來拿。
晚上回到小閣樓之后,封長情難得全身放松的躺在床榻上看賬頂,想著若是所有的官員都如同齊豐收一樣能干還會幫財政省錢,那事情真是好辦多了,只可惜,眼下這些人……
“誰?”
門外忽然有腳步聲響起,唐進笑著推開門走進來,道“警覺心低了,我都到了門口才反應過來。”
封長情本來剛坐起,一看是他又躺了回去,“外面有小馮,我便沒太多分神注意,再說了,這是家中,一般也不會有什么閑雜人等來。”
“累了?”唐進走上前來,坐在床邊,“聽說你這幾日都吃的少。”
“哎……”封長情翻了個身側躺,“那爛攤子啊,解決不清楚心里便煩,哪吃得下去。”
“晚飯也沒吃。”唐進幫她把額前的碎發拿走,
“我帶了一些東西過來,你多少吃一點。”
“是什么?”
唐進把食盒打開,卻是品芳齋的鰱魚。
“鰱魚少刺,只是涼了之后口感就不好了……算了,我實在是沒什么胃口,不吃了。”
“那我帶你去品芳齋吃。”
“不去了,今天真的好累,一點也不想動。”
唐進笑“我抱你去。”
封長情直接瞪他一眼。
唐進卻沒被那一眼嚇到,當真彎腰去抱她,封長情反應不及,人已經被他穩穩環在懷中,他還真要往外走。
封長情無語道“我真不想出去呢,今日實在累。”她是好言好語的和她說,也不想費力和他糾纏。
唐進卻笑“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嗯?你不出去也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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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日子?”封長情懨懨的瞪他,“我真累了,想睡覺。”
“今日是鐘曉蝶孩子百日。”唐進嘆了口氣,“鐘曉蝶送了帖子過來,小馮又來回了我,就是瞧著你累,沒想到你真是這么累,自己都把日子給忘記了。”
“啊!”封長情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