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殺了宋家夫婦劫走了小梅,不然沒有別人會這么做。
宋家夫婦……原本在清水集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如果不是自己,也不會牽扯到小梅的事情,更不會因為照顧小梅得知自己和小梅之間的秘密聯系,更不會拖著年邁的身子跋涉千里從海陵去常州……
說到底,這些都是為了她,她卻護不好二位老人,讓他們出了這種事情。
她越想越覺得一口氣梗在喉間,呼吸困難,手中的燒餅再也咽不下去。
她深吸口氣,把燒餅裝回包袱里,騎上了馬,一邊走一邊思考。
如今的形勢,唐薇殺了人必定不會再朝常州走,更不會倒回海陵去,那就只能是往安南方向走了。
她帶著那個柔弱的什么都做不了的小梅,應該走不了多快,只要自己沿路過去時刻留意,應當能追得上她才是。
確定了路線,她打馬飛馳,朝著安南方向奔去。
這一路上,她幾乎是不眠不休,每日至多瞇上兩個時辰,接連又是走了三日,卻也沒探的唐薇和小梅的蹤跡。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不成?
手上銀錢已經要告罄,而且自己一人實在難查道他們的蹤跡,眼看著快到榕城……封長情當機立斷,決定先入榕城去找到劉義。
她在榕城是有些產業的,一直是劉義在照看,依靠商號,應該能查出些消息,只要唐薇是朝著安南這個方向過來的。
一進榕城,她直接去往糧行。
離開時候還有些冷清的糧行,現在已經是門庭若市,安南這一地帶在蔣玉倫的制衡下十分安定,受到災害和戰火波及不大。
一個伙計趕緊迎了上來,“姑娘,買什么?”
封長情道“我找劉義?!?
“您找劉掌柜啊……”伙計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微妙,“劉掌柜他在忙,您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說就是了?!?
“忙?”封長情瞇了瞇眼,沉思片刻,“他什么時候有時間?”
“這個……人家是掌柜的,我們不過是跑堂小二,哪能知道?”
“那他現在住在哪?”
“這我可不能隨便告訴您,現在世道亂,萬一——”小二絮絮叨叨的還說些什么,封長情通通沒有入耳,她只想快快的找到了劉義。
只是這小二擺明了不打算多說,她再追問肯定是打聽不出什么,便離開去找了家銀莊,將隨身的幾顆金珠換了碎銀子,又找了客棧暫且住下。
簡單吃了些東西,很快就入了夜。
封長情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又來到了糧行附近。
這個時辰,糧行的伙計正在收拾鋪子外面的東西,準備關門。
她隱在暗處看著兩個伙計將門鎖了,一邊做事一邊聊著天。
“哎你說,今兒那個女的是來干嘛的?”
“我怎么知道……指不定是劉先生的哪個相好吧?!?
“胡扯什么,今兒那女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也不像是劉先生能攀得上的,不可能是劉先生的相好,再說了,一個金慧兒還不夠劉先生鬧心的?怎么有工夫再去招惹別的女人?!?
“那誰能知道,男人有了錢誰不想左擁右抱?”
兩人說著關了門,相互打了招呼便各自回家,夜色也開始沉了下來。
封長情把頭發束了起來,隨意問了一個路人,便知道了金慧兒的身份。
原來這金慧兒是榕城風月場中的紅人,招蜂引蝶,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不在少數,而最近她和劉義之間的糾纏更是鬧了半個榕城都知道。
封長情銀子給的大方,老漢八卦也說的起勁,口沫橫飛,“先前金慧兒沒看中劉先生的時候,劉先生獻了不少殷勤,如今那金慧兒被富少傷了心,又轉過去要投劉先生的懷抱,奈何劉先生也是有骨氣的人吶,估摸著是覺得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