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很長,怎么能就這樣成了聾子?
而她心知肚明,這個理由,不管是誰,都不會攔著她。
周若一聽就急了“那你怎么不早說?你這……阿銘也是的,都不知道問一問你……”
“不關他們的事,這是關外受的傷。”
周若知道封家父女在關外的時候糟了流寇,只以為是當時傷的,低咒了聲,“這些殺千刀的賊人,哎……那你準備什么時候走?這都快過年了……”
“明天。”
她沒有行李要準備,自然是說走就走。
周若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一開始,她只是本著照顧恩人的心情時常來關照,時日久了,便喜歡上和封長情相處,聊天。
她送了許多的小玩意,但封長情都沒戴過,她每日都梳長辮,垂在胸前。
長辮樸素,卻不會顯得土氣,反倒添了幾分隨性。
封長情的話也很少,不像一般十五歲的女孩子愛裝扮或沉迷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她能適應她的任何話題,偶爾還會幫著逗一下孩子。
她很安靜,像一株淡雅的空谷幽蘭,明明什么都不說,只那么客氣的笑著,就能散發出別樣的風采。
周若有些舍不得她離開“不然……不然讓阿銘請神醫過來——”
“不必,已經很麻煩你們夫婦了。”封長情忙阻止她,這蘇家,正兒八經當家做主的,還是蘇岳,要是請神醫過來,最后還是要麻煩蘇岳。
而她不想麻煩蘇岳,這也本身是她自己的事情。
周若沒了法子,給封長情準備了不少行李和盤纏。
封長情自然是不會要,出發的時候,只帶了一個小包袱,里面兩件衣裳是從宋家帶過來的,還有宋婆婆給的暖筒子。
周若要硬塞,封長情笑著拒絕“現在不太平,帶的銀子太多,就怕沒命花。”
周若連連呸了兩聲,“可別說這不吉利的。”
“嗯,我走了。”
“……”
封長情放下馬車簾子前,沖周若揮了揮手。
周若瞧著馬車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盡頭,長長嘆了口氣。
……
封長情坐的是蘇家的車,有管事要去屯城查賬目。
屯城離嶺夏并不遠,傍晚的時候就到了。
管事下了車,要安頓封長情先休息。
封長情笑著婉拒了,找了路邊的小攤吃了一碗面,又找了前往云城的馬車,連夜北上。
因為囊中羞澀,封長情自然不會雇單人車,馬車里同行的還有好幾個人,看穿著都是苦哈哈的貧民,車內氣味不那么美妙。
好在封長情坐的是靠窗的位置,側身靠在側壁上,那氣味便不那么濃郁了。
其實她完全可以在上車之前就躲進空間,等車到了云城,再從空間出來,鼻子也不必受罪,但自從那天,那個男人差點掐死她后,她實在不想進去。
誰會愿意和一個隨時會犯神經病的人在一起待著?
馬車顛簸了一下,她的頭不小心撞到了車壁。
她吃痛睜眼,卻忽然瞇起眼眸。
就在方才,車簾掀起的一瞬,月光照進,她看的分明,一雙臟兮兮的手從她眼前極快的閃了過去。
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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