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長情出了帳,快步到了僻靜處。
如今是四月中旬,春風微冷,被這風一吹,她感覺臉上的燥熱散去,整個人也冷靜了一些。
她拍了拍臉頰,暗忖自己魔怔了吧,一個十九歲的少年而已,自己到底臉紅心跳個什么勁兒?
“老大!”
“喻!”彭天兆不知何時到了她身后,嚇了封長情一大跳,“做什么?”
彭天兆一臉曖昧“老大,我剛看你滿臉通紅的從將軍帳篷里出來啊,你們怎么了?”
封長情臉上剛降下去的熱量再次升騰,她板著臉,“你每天很閑是不是,新兵不用訓嗎?”
彭天兆哈哈笑著,“要訓啊,這不刺殺的事情才剛結束,日訓還沒正經開始呢,唉唉,老大你不要岔開話題啊。”
封長情倍感無語,一個大男人居然有一顆這么八卦的心,真是……
被彭天兆這一打岔,她早已恢復正常,慢條斯理道“你太閑的話,我讓中郎將多幫你安排一些事情做吧。”
彭天兆忙賠笑“沒,我很忙的,很忙。”
兩人正說著,不遠處一個小兵快步跑來,“封副將,將軍請你過去。”
“有說什么事情嗎?”
“沒,不過剛才世子身邊的白方護衛(wèi)來了一趟。”
封長情眼眸一動,快步進了唐進的帳篷。
李神醫(yī)換藥結束已經離開,唐進也已經穿戴整齊,卻不見白方人影。
“怎么了?”封長情問。
唐進系上護肩的皮革軟甲,往外走,“白瑾年讓我們過去一趟。”
封長情一怔,莫非有什么事情要安排?
說實話,她不太習慣被人命令行事,一開始進軍營是為了保命,后來因為“素音”的事情直接住在營地里,現(xiàn)在好了,是真要把這副將一本正經做下去嗎?
“愣著干嘛?走了。”
封長情回神,唐進已經騎上抱月,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整個人英姿勃發(fā)。
她的追風也由一個小兵牽來就在跟前等著。
封長情快速上馬,略帶幾分擔憂的問“你的傷——”
“不然你帶著我?”唐進挑眉看她。
封長情霎時無語,有點痛恨自己多管閑事,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是有事,一連串兒的尷尬之后很不自在,直接一夾馬腹率先出發(fā)了。
唐進似笑非笑。
他想起刺殺那日她擋在自己面前的樣子,這一段時日來雖板著臉但無微不至的照顧,也許封長情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她對他無時無刻的關注。
……
亦書閣
白瑾年正和張文頤討論事情,聽人通報唐進到了,便暫時停下傳唐進進來。
“坐。”
白瑾年擺手,讓兩人入了座,才道“傷勢恢復的怎么樣?”
唐進道“李神醫(yī)妙手回春,我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了。”
“那就好。”白瑾年點點頭,“請你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讓你去辦。”
唐進不見意外,淡淡問道“何事?”
白瑾年看了張文頤一眼。
張文頤便解釋道“那日議和晚宴上的刺殺,經查明,是太后指示遼部哥舒家所為,哥舒家名為遼部最能征善戰(zhàn)的家族,其實不過是太后的爪牙。我們從哥舒承那里搜到了太后傳下來刺殺世子的密函,從信紙墨跡各方面看,是一個月前傳來的,但海陵內疑似太后暗樁的地方我們已經全部拔除,那信不是經過海陵傳去遼部,很可能是從安南傳去的。”
“海陵在西北,安南屬西南。京師傳信入遼部最近的距離的確是海陵,但若從安南傳信,越過九華山,合泰山,從側面進入遼部,所用的時間也差不多。”張文頤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