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進笑了起來,“我拖延什么時間,我倒瞧著你已經篤定這樁罪行就要扣在我的頭上,就不知……忠叔都覺得我可信任,為何你卻——”
唐小磊面色一變。
唐忠也是神色復雜,很快道:“這就去把那個家人傳來,快點!”
“是。”唐小磊不甘愿的拱手。
因為天氣的緣故,比武會就設在總兵衙門后面的校場上,不過等了一小會兒,就看到唐小磊提著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管事模樣的人走了上來。
管事跪下:“唐副將,少爺。”
唐進問道:“你說你看到她鬼鬼祟祟,何時何地如何鬼祟?”
那中年管事支吾:“就是這幾日……每日來往欖菊齋都四處亂看——”
“可笑。”唐進忽然冷聲道:“欖菊齋是我姐姐的院子,在前半院,你不過是分管馬廄的下等管事,一年也不能進前半院幾次,如此看到她每日鬼鬼祟祟?我看你這管事分明就是有問題!”
下座處,一個臉上還帶著傷的青年人慢慢道:“這管事我也認得,就是唐府分管馬廄的。”
眾人視線朝他看去,卻是江護。
江護是唐海的心腹,這次唐海離開常州辦事,因為江護受傷所以沒跟著去,原本以為他今日也不會來,卻不想何時竟然過來了。
唐忠面色微變,飛快的看了唐小磊一眼。
唐小磊也是愣住了。
這個管事的確是他隨手提來的,他們的人,他哪里想到,唐進幾乎不回家竟然還認得出家里管事是何處分管何事的。
江護慢慢問那管事:“你一個下等管事,怎么進的前院?”
那管事面色倉皇,“我……我碰巧……”
唐進冷笑:“為了能讓姐姐安靜養傷,我早讓人把欖菊齋和周圍都把守了起來,力求清凈,你竟能碰巧過去,還很湊巧的看到醫女鬼祟?”
唐進看向唐忠,“恕我直言,忠叔,你這第一手的消息來源就有問題啊。”
江護轉向那管事,冷冷道:“說,是誰讓你來做偽證誣賴唐進的?”
管事抖著身子:“沒有……沒有……我真的看到了,我那天去前半院傳話,碰巧看到的!”
“哦?可你剛才卻說,你看到她每日鬼祟,這會兒又說那日看到,你到底是有幾次看到?說清楚,一日還是三日,還是五日?”
江護本是唐海的副將,跟隨唐海久了,也有一股身在上位的威懾,連著幾個問題下去,管事被問的支吾半晌,竟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時間整個校場上鴉雀無聲。
江護冷笑道:“我瞧你倒像是誰派來的奸細!來人,給我拿下,好好審問。”
如此,連消息來源的人都有問題,那醫女鬼祟,也就成了無稽之談。
唐忠臉色黑青。
本來這件事是容不得唐進喊冤的,因為韓葉和海陵的關系就是鐵證如山,誰呈想這逆子如此辦事不利,連安排個人都漏洞百出。
如此一來,他們就處在了下風,被動位置。
唐進淡淡一笑,“忠叔,你這可是有失察之罪啊。”
唐小磊瞪著唐進,尤其是此時唐進臉上的笑,更是讓他心頭火起,恨不得一巴掌打掉。
唐進看著唐小磊,“怎么,我臉上有臟東西?”
唐小磊僵硬的把視線收回。
江護站起身來,慢慢到了唐忠面前,道:“忠叔以前也不是這么偏聽偏信的人,這次必定是因為擔心常州府安危,所以才會關心則亂。”
江護不過二十五六歲,卻很得唐海欣賞,在唐海面前甚至比唐忠還要受器重,這番話一說,更是顯得唐忠辦事不牢靠。
唐忠臉色青紅交錯,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