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彭天兆愣了一下,“哎,好。”
他快速走過去拉開柜子,把瓶子拿來遞給陳瑜。
陳瑜卻不理他,扶著床柱上了床靠著,才吐出一句話來,“抹在傷口上吧。”
彭天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讓他自己用。
他削著拐杖,手上不知覺就劃了好幾道口子……他一時間傻愣愣的笑了,又不敢吵著她,快步出了房間。
就這樣,封長情晚上回來,白天就說有事進了并州城,隔了兩日之后,連晚上也不回來了。
而且說好三天來一趟的諸葛臨風竟然連著十天都沒來過,彭天兆就這樣照顧著陳瑜過了半個月。
陳瑜自己開了藥不斷的調整,半個月的時間,腰上的傷勢已經恢復不少,只要不做什么大動作,拄著拐杖走動已經不成問題。
……
這一日正是午時,彭天兆在廚房生了火打算做飯,就聽到草堂外有動靜,探出頭去一瞧,是封長情。
封長情面帶笑意“你在做飯?以前倒是不知道。”
最近這段時間一直是館子里的小二送來,但外面的飯總是口味有些重,偶爾吃一吃還好,吃的次數多了,就有些不舒服,后來彭天兆就吩咐不要送了,他自己做。
彭天兆難得靦腆的笑了一下,“我剛入營的時候,一開始就是做的火頭軍,后來立了功才被提到別的營,雖做不了什么山珍海味,家常便飯還是行的。”
“看來我有口福了。”封長情朝里面走,邊問“陳姑娘呢?”
“在屋里,你去瞧瞧吧。”
封長情進了房間,就見陳瑜坐在桌邊擺弄藥草,人比半個月前精神了一些。
“你來了。”陳瑜回頭,拄著拐杖站起身。
封長情忙去扶,“你這身子現在怎么樣了?”
陳瑜道“傷的是腰,雖好了許多,但還是使不得力,站著坐著的時間都不能太久。”
封長情點點頭,試探著問道“最近老爺子也沒來?”
陳瑜握著拐杖的手細微的捏緊了一些,沒有吭聲,拄著拐杖回到了床邊,在腰后墊了一個軟墊子坐下,繼續搗弄草藥。
封長情拉了凳子坐在跟前,“我們來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知道他是誰了?我能不能知道你為什么——”
陳瑜看向封長情,正經無比的問“姑娘,你有父母嗎?”
封長情怔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這個對別人來說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問題。
陳瑜一字字道“我看透卻不說,是因為根本沒必要,我最需要的時候他不在,現在也不是為我而來,我只是一個意外,一個多余的,不被知道的意外,有什么可說的?”
她的聲音之中帶著蕭索和悲切,背脊卻始終挺的筆直。
封長情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他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有道是不知者不罪……”
“如果他不走,會不知道?”陳瑜哼笑一聲,口氣忽然嘲諷無比,“走便走吧,如今卻又跑來找……都二十年來,現在才來找,早做什么去了?”
封長情一時間無法接話。
陳瑜深深吸了口氣,又道“你和彭壯士救我,我很感激,但也僅止于此,我和他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數,你不必來試探我,勸我。”
封長情只得點點頭,“好吧。”
兩人沉默了會兒,封長情有輕聲問,“那……你的母親……”
陳瑜搗藥的手一頓,她的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面前的藥杵,許久都沒吭聲。
封長情忽然十分后悔。
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陳瑜這個表情,素馨對她來說屬于傷疤無疑。
正在這時,彭天兆在院內招呼“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