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夜半,院中睡著的一人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出了破廟,快步跑到了不遠處的樹下,正要做什么,卻聽身后忽然傳來不輕不重的笑聲:“也來方便?”
    胡久競僵住身子,轉過頭的時候,已經露出不適難忍的樣子,“肚子有點不舒服……”
    黑夜之中,唐進眼眸深沉,看不清眸底顏色,只聽聲線平緩一如往常,“最近風餐露宿,不舒服也是難免,明日便找陳姑娘開些舒緩腸胃的藥喝一喝吧,別沒回到常州人先倒下了。”
    胡久競呵呵笑著:“那不能,又不是第一次行軍了。”
    唐進似乎嗯了一聲,“我先回去了。”
    胡久競忙催促,“快走快走,不走等著看么?”
    等唐進離開之后,胡久競原地僵了好一陣子,才回了破廟。
    唐進回到破廟之后,過去看了封長情一眼。
    封長情睡得不沉,即便是夢中,也微微擰著眉頭。
    唐進幫她拉了下被子,正在這時,一旁的陳瑜醒了。
    陳瑜因為腰傷一直折騰沒恢復好,睡眠質量也并不高,她看著唐進的小心翼翼,又看向封長情的虛弱,心中有個主意。
    第二日在馬車上,她一邊陪著封長情說話,手底下一邊做著針線。
    封長情瞧著,就想起于氏來,忍不住問:“在做什么?”
    陳瑜道:“縫個香囊。”
    馬車顛簸,其實不好做針線,而且陳瑜這個人,自己和她接觸這么久,覺得她實在不是閑來無事做針線的人,封長情心里便有些好奇,“材料何時買的?”
    “一早的時候與彭壯士說了,他返回鎮上去買的。好了。”陳瑜說著,把縫好的小包翻了個過,然后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些藥草往里塞,很快塞好,收了口,又把香囊送到封長情面前,“你帶著,里面填的都是安神助眠的草藥,帶著休息能好些,身子恢復估計也能快些。”
    封長情一怔。
    她自然是看到早上陳瑜和彭天兆說話,后來彭天兆還表情很窘迫的來跟她拿了一錠銀子說要去鎮子里買東西。
    當時她八卦的以為彭天兆買了東西哄著陳瑜高興,可弄了半天,買來東西竟是給自己縫香囊,一時之間有些怔愣。
    陳瑜表情有些微妙,“是……覺得不好看?”
    說真的,陳瑜的針線手藝一般的很,香包也縫的很粗糙。
    封長情忙道:“沒,就是挺意外。”她把香包收過來,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挺好聞的,謝謝你想的這么周到。”
    陳瑜沒說什么,把剩下的碎布收了起來。
    封長情看著她安靜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