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柄被她稱為朱雀的儀刀身上。
末央沒辦法回答,但是女人背后的車頭處,那團破布一樣的干尸再次站了起來,這次這怪物像是被激怒一般,空洞的瞳孔中燃起了兩點幽幽的藍光,整個身軀都發出了咔咔的骨骼爆裂聲。
“氣啊,你們的武器都是用氣啟動的,這是你們的戰斗方式,也是你們對抗世界的手段啊,你連氣都不會運用,真是玷污了‘鋒龍’之名。”女人冷笑道。
就在這時車頭的干尸發出了一聲尖嘯,整具尸體像箭一樣從車前窗自己撞出的破洞中又沖回了大巴車內,這次它改換了目標,行動迅速和之前那個緩緩的東西簡直判若兩物,只撲女人的后背。
女人邪魅一笑,那股凝如實質的魅力幾乎讓末央眩暈,接著女人轉身將朱雀橫在自己的身前,正好橫在自己與飛撲來的干尸的中間。這次干尸所帶著的那股詭異的寒氣全部被它集中到了這個女人身上,叢生的冰花以這個女人為目標蔓延開去。
女人臉上帶著那副邪魅的笑容,手中是漆黑如夜的朱雀,血紅的眼眸中滿是輕蔑和威嚴。
她朱唇輕啟,吐字卻如驚雷,末央都懷疑是否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因為這個女人剛剛對自己的說話的時候還是用的英語,除了“氣”,“朱雀”這種中國詞匯用的是中文的發音以外,她使用的還是英語,然而這次她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是字正腔圓的中文,只是語調和音調有些獨特,既不同于外國人說中文時的古怪腔調,也不像中國人的各地方言。
那是詩,是號令,是旨意,僅以字語和語氣就能讓人感到顫栗和恐懼。
“朱雀,開禁!”
如同伏尸百萬的天子之怒,號令之下眾生震動。
一股無形氣場自女人身上發散開來,這股氣場無形卻有質,末央首當其沖,被這股氣場一震,只覺得自己的四肢百骸全都舒展開來,那種麻痹感正如潮水般退去。
向著女人蔓延的冰花被這氣場牢牢限制在她身外一米之處,再也無法寸進。
末央驚訝地看著女人銀發飛舞的背影,在這個不大的空間中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
這個呼吸聲如同洪鐘,又像是鑄劍的風箱再次鼓動,呼呼的風聲回蕩在狹窄的車廂里,車廂里藏了一只洪荒的巨獸,而這只巨獸才剛剛蘇醒。
太好尋找了,或者說這只巨獸剛剛露出獠牙的時候,就沒人能夠無視它了。那柄漆黑如夜的儀刀“朱雀”,現在正如呼吸一樣,刀身亮起了暗紅色的紋路,就像被燒紅的刀條。
而那巨大的呼吸聲就來自這柄儀刀,刀身不斷地明暗,就如呼吸一般,每一次明暗,刀身就越發明亮,就像刀身在不斷地吸收空氣中的氧氣,然后沉睡的玄鳥展開了翅膀。
熾烈如太陽,原本漆黑的刀身如今在數個呼吸之間已經發出了明亮的橙紅色火光,整個刀身如同還在鍛爐中煅燒一般滾燙明亮,厚重的熱浪像奔馳的鐵蹄,將四周的冰花與冰霜一并踩碎。
干尸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情,那張干癟破損的老臉上扭曲出了驚懼的色彩。亡靈生物是不會恐懼的,只有那璀璨的太陽能夠讓他們露出這種隨死亡而被遺忘的名為恐懼的色彩。
退不得,也無路可退,女人的肌膚在朱雀的照耀下白的如雪,毫無血色,可是那股令人炫目的魅力卻越發地沉重,女人閑庭信步地向前踏出了半步,朱雀的刀鋒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筆直的軌跡,毫無花哨,毫無多余的動作,但是精準如手術,果決如將士斬下頭顱一般,朱雀被這女人精確地刺進了干尸的眉間,明亮熾烈的刀鋒自干尸的后腦勺穿出。
干尸眼中的藍色光芒瞬間熄滅,整具干尸像被悶燒的骨骸一般,在數秒之間就化為白色的灰燼自刀鋒上飄落,好似干尸在那一瞬間每一處都發生了自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