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覺不覺得哪里怪怪的?”坐在驢車上的時候陸星遙小聲問。“招魂幡不是道家的東西嗎?佛家的那種應(yīng)該是叫牌位吧”
“……好像是哦。”陸老爹后知后覺地?fù)蠐项^。
這么一想方才那個和尚便更加古怪了。先是弄出了一出道家的算命,再是個不倫不類的法術(shù),陸星遙難免想到今天遇到的那個不尋常的貧家姑娘,以及那個應(yīng)該不是她看錯了的坤道。總覺得這其中有什么相關(guān)性。
要說那和尚沒有真本事倒也不是,只不過……
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了鎮(zhèn)子,也就沒有給她探究的機會了。
一整天都沒折騰自己的丹爐的陸老爹帶著自己的丹方就興沖沖地去了堂屋,她嘆了口氣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那是個不大的小屋子。
床鋪上鋪著淺棕色的床褥,幾乎占據(jù)了這個屋子的大半,衣柜并不是落地的,而是和床連接在一起的一個矮柜,里面放著的就是陸星遙一年四季的衣服。
這屋子里最顯眼的是角落的一張方幾,上面散落著從一件件農(nóng)具上拆卸下來的金屬部件,以及一個用木頭拼接而成的小木人。
小木人咧著嘴笑得有些滲人,它的各個關(guān)節(jié)都被打磨得相當(dāng)精致,陸星遙拎起了控制木人的傀儡線,讓它在桌面上蹦跶了兩下,可惜到底是比不上那些能夠有能源動力的小機器人,頂多是個演傀儡戲的玩意兒。她撥弄了兩下又放回了原處。
原本打算直接休息,可想了想她還是直接坐在了方幾前面,左手指尖竄出了一道火苗。
火苗的顏色從紅轉(zhuǎn)白,就連空氣之中也多了點躁動的熱量,而她的右手則直接拿起了一邊的從鐵鏟上拆下來的鏟斗,放在了火焰之上。
金屬灼燒發(fā)出了呲呲的響聲,慢慢地在空中融化成了一團金屬色的球,被精神力控制著慢慢改變了形態(tài),最外面的一圈的金屬殼逐漸和中心的球心斷裂開來,黏連的金屬絲保持著里外之間的聯(lián)系,逐漸形成了她想要的形態(tài)。
在做這些的時候她的表情并不輕松,額頭上甚至還冒出了幾滴汗珠。
順著臉頰慢慢地滑下去,滲入到了衣領(lǐng)之中……
“陸老爹!陸老爹!你在不在!”
院子的門猛然被人敲響,陸星遙想都不想將那個原本都要成型的東西重新丟入了火里,恢復(fù)成了鐵鏟斗的形狀,在火焰撤去之后鏟斗上的溫度極速地降低了下來,她也顧不上收拾直接把它丟在了一邊,就跑出了房門。
那幾聲喊叫里帶著哭腔,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村民在臨近夜晚的時候在野外受傷的陸星遙還是忍不住心頭一緊,陸老爹在這個時候也是頗有職業(yè)素養(yǎng)的,他在沖出來的同時還帶上了藥箱,扯過了堂屋門口的毛巾把手上的草藥灰給擦抹了兩下。
父女兩個一打開門,便看到了眼睛已經(jīng)哭得通紅的婦人。
她手里拎著的燈籠照亮了她的下半張臉,在這種天色黑沉的環(huán)境里難免看起來有些可怕。
不過都是鄰里互相熟識,父女兩一眼認(rèn)出是住在村子邊緣的顧大嫂。
“你別急,是不是有人受傷了,我這就跟你去看看。”
“陸老爹,你趕緊去看看我家二小子吧。這皮猴子也不知道是在林子里吃了什么東西,現(xiàn)在眼看著都要不行了。”
一聽到“不行了”陸老爹的步子都快了不少。陸星遙小跑著才算是跟上了這兩個大人急促的腳步。
顧家的大姑娘偶爾會來給她帶點零嘴,跟她的關(guān)系還不錯,并不因為她老爹是個怪人就覺得她們家奇奇怪怪的,而顧家的二小子她也只見過一次,據(jù)說是因為賤名好養(yǎng)活現(xiàn)在還叫著顧二牛,那確實是個活潑的有點過頭的孩子。
按照顧大姑娘的說法,這個弟弟從能走能跑開始就擅長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