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毫無猶豫,出手果決的一招,似乎是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的。
迎面而來的攻擊,并非是簡單的一只胳膊那樣簡單。
用鮮血繪制的陣紋凝聚起來的靈氣旋渦中心,異能與靈氣的結合所形成的特殊能量球體還僅僅是次要的,在這種靈氣的灌注之中,人體的血肉也或多或少是會發生一些異變的。
她那被割開的傷口處的知覺傳遞到整條手臂的各處,形成了一種兼并了麻與癢,只讓人有種煩躁感的觸覺。
但血肉確實像是得到了新生一般。
縱然他匆忙之前抬起了那像是鱗片已經被剝離下來了一層,但指甲的長度依然沒有收回,看起來仍舊有些可怖的手臂,試圖阻攔陸星遙的攻擊,卻也依然沒能攔住那躁動著爆裂開的能量。在交鋒的瞬間,從他的手臂上傳來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道,摧枯拉朽地直接讓他的胳臂上傳來了一聲極其干脆的彎折之聲,而后,那些方才好不容易才重新聚攏回來的血肉,又在下一刻直接潰散開來。
“該死!”
從那另外半張還算是能夠維持住形體的女子面容上,淌下血跡的嘴里吐出了兩個字。
“你該死!”
他像是強調什么一樣又重復了一句。
在這拉長的聲音里,已經是完全沒有回轉的殺意。
她這一擊絕非是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情而來的,在這一招沒有落空之后,她猛地以腳往他的胸口一踹,而后直接凌空后翻而出,從他的身體里爆發出的像是毒霧一般的東西,讓人在看到的瞬間,哪怕明明并沒有進入這東西的范圍之中,卻隱約有著被影響到的傾向,這個身軀殘破,接連著遭受重創的妖物的身形陡然之間裂變成了兩個。
還未落地的短短瞬息間,她先是靠著直覺直接對著其中一個甩出了又一次聚攏而來的火球,而后,手中那羅網以繩索的形式一扯,直接纏繞上了另一個影像的手臂。
這一拉一扯之間,將她原本已經蹬開遠離了的趨勢又拉了回來,可顯然這是在她的計劃之中的。
那個小姑娘鏡靈如同索命的冤魂一般直直地撲向了那個并沒有被陸星遙纏上的身影。
她有種近乎本能的預感,這東西并非是一真一假的兩個幻影,而確確實實正是兩個接近于獨立的個體。只有從兩面擊破,才能有取勝的把握。
被鮮血陣紋所吸引來的靈氣并不具備真正意義上的持久性。
在方才那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再一次瓦解的攻擊,加上那又凝聚之后施展出的攻擊之后,她已經明顯能夠感覺到在手臂上出現的乏力以及靈氣循環不暢的情況。
可此時哪里是能夠后退一步的時候,她一手勾纏著那羅網,試圖將這分開之后實力似乎又一次下降了的妖物固定在原地,而她的另一只手,也正是那刀痕傷口已然出現了血液凝固跡象的手臂,直接將那傷口震開,重新涌現的鮮血讓她在一種難以扼制的痛楚和實力短期提升時候那種攻擊姿態里的酣暢淋漓的兩種情緒之間徘徊。
但這二者的混雜,足以讓她此時的頭腦無比的清醒。
那鏡靈小女孩和另一個分裂出來的身影打得難解難分,他們這種來自于同源的狀態,在此時真正意義上的正面交鋒之中體現得尤其明顯,她眼角的余光視野之中,彼此糾纏的黑氣像是意圖給這兩人營造出一個真正無人打攪的戰斗局面,在肉身,不,準確的說是近乎于靈體的格斗交手之中,這兩個一高一矮的身影表現出的卻是有如鏡像的打斗。
他們彼此之間的熟悉,足以讓他們時刻判斷出下一步對手會走怎樣的一步棋。
這兩個身影并非是割裂的存在,當他或許是因為那小女孩的攻擊襲來,為了達成有效的躲避的時候,這一邊的動作就會稍稍遲緩一些,在陸星遙的理解里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