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鎮魔獄上空的戰斗愈加激烈,饒是交戰雙方都已經在刻意控制,但一幫上三品武人出手所產生的余波也已將周圍數座坊市直接毀于一旦,不知多少百姓遭受這無妄之災而死,就連玄甲軍都分出了一部分人去救助受災百姓。
而在地底深處,十方鎮魔獄的第八層,也就是祿東贊等人所在那一層監牢的腳下,與上面幾層不同,這里的空間陡然擴大,上下落差竟有十米,再加上因為不做監牢用,沒有多余的建筑,空間便顯得極為空曠了。
在這里,有整整五位高手坐鎮,一位一品大宗師,三位二品宗師,另外一位三品巔峰,若在外面也算了不得的人物,這樣的五個人聚在一起,甚至有足以開宗立派的雄厚根基。
為首這位,雖然看著不過三十來歲,但真實年齡其實比整個大洛王朝的歷史都還要長上一些的聶狂,在一百五十多年前的江湖上并不算什么太出名的高手,準確地,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無名卒而已。
而后亂世終結,大洛一統九州,定鼎中原后,他便加入了剛剛興建的十方鎮魔獄,再未離開,就連聶狂這個名字,也早已消失在了歷史的濤濤長河之中,就連十方鎮魔獄庫房中,現存最早最舊的卷宗上,也未必有他的姓名。
他就這樣安心地待在這里,用了一百五十年的時間,修煉到了一品神相的境界,雖從未出過手,不過任何一位武人,但凡是修煉到了一品大宗師,哪怕就是最弱的一品,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境界,神相一出,想要抹去一座城池也都是手到擒來之事。
至于另外四位則都是袁老師當年留下的弟子,老師雖是道門中人,但武道修行也不弱,畢竟雙方本就有許多互通之處,再加上老師長于煉丹,一顆丹藥入腹,對肉身的滋補便抵得上外人三十年苦修了。
奈何,就是這樣一位已然得道的出世之人,卻因為國事禪精竭慮,推演機,導致遭受道反噬,致早早離世,只留下了無數被后世人傳唱不停的神話,而他生前座下號稱梅蘭竹菊四君子的四位弟子也就順勢留在了十方鎮魔獄中,一起坐鎮此地陣法中樞,看管底下的那個“人”。
看到竟然有外人堂而皇之地闖進來時,包括聶狂在內的五人都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甚至就連此地陣法反過來壓勝了他們,導致他們一身神通被禁錮了大半,他們也沒有震驚。
從容,是為武人膽魄精華。
來的就只有三人而已,當先這一人望著不過而立之年,身材魁梧,挺拔如松,棱角分明的臉上生就兩條顯眼的白色長眉,一直延展至額角處為止,神色威嚴,顧盼之間,好似位高權重的朱紫公卿在俯瞰愚昧世人,高高在上。
他身穿黑衣,頭戴黑紗云紋束發冠,雙手負后,更顯內斂霸氣。
一路走至對面三丈外才終于停下,一步不多,一步也不少,伸出手,當先朝著對面抱拳見禮,他的聲音沉穩如那東岳泰山,給人心頭一種沉甸甸的壓力。
“在下真武殿左護法哭,見過聶前輩,四君子?!?
一直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的二人,亦是同時抱拳,主動朝著對面見禮。
“在下真武殿星君武曲,見過聶前輩!見過四君子!”
“在下真武殿星君文曲,見過聶前輩!見過四君子!”
星君武曲高有八尺,體型壯碩,端得是虎背熊腰,外披明黃色全套甲胄,頭戴紫金騰龍束發冠,兩側各插有一支紅色雉羽,內穿窄袖,外束玉帶,腳踩牛皮云紋壁水靴,手持蛇矛,不茍言笑,身上武運升騰,如星耀蒼穹,不可逼視。
星君文曲如那人間儒士,穿一套普普通通的青色長衫,頭戴藍色方巾,手持羽扇,面目白凈,氣質儒雅,眼角含笑,望著最為和善,不過身上的氣勢卻是半點不弱于身邊的星君武曲。
二人皆為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