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女人卻是抿嘴一笑,隨后手掌伸出,寬大袍袖輕拂,酒壺滴溜溜的升起,隨后卻是嗖的一聲朝著遠方消失而去。
酒壺飛走,女人卻是微微皺了一下鼻子,隨后嘴里低聲的嘀咕了一句臭男人,天天在娘娘的天波池里洗腳,這普天之下,估計也就只有你能干的出來了,而且,腳還這么臭。
女人看似生氣的輕輕跺腳,隨后一道光芒便是從腳下涌出。光芒閃過,本來曬了肚皮的幾十尾錦鯉卻是又一個翻身朝著水下沖了下去。
命君倒是也沒有朝著其他的地方逃去,而是光著腳丫子逃回了自己的住處。
命君的住處很大,大到站在大門之前根本看不到盡頭。只是這諾大的院子之中卻只有四間孤零零的低矮房舍,擺在院落的正中央,像是棋盤上的四顆棋子,左右不靠。而其余的地方卻全部都是數不盡的花花草草,甚至還有一些農作物,而且還全部都是人間常見的,整個院子中皆是滿滿的煙火氣,卻哪里有半點天界的樣子。
命君光著腳丫子出現,看著他的有三個人。
一個男人,是個胖子,身上的衣服雖然沒有皺巴巴的,但是也是滿身的污漬和泥土,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剛剛從土地之中鉆出來的鼴鼠。
還有一個女人,正靠在男人的身邊,手里抓著一根黃瓜正啃的咔咔作響。
還有一個老人,須發皆白,卻是眼中精光湛湛,面龐紅潤的如同少年。
三人剛要說話,卻見命君伸手在嘴唇上噓了一下,打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而眾人剛要出口的話也是硬生生的被憋回了肚子里。
幾息之后,一道風聲響起,隨后,一個油膩膩的酒壺便打著旋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酒香四溢。
眾人看看酒壺,有看看命君的雙腳。
老人突然搖著頭笑了起來,“既然喜歡,便娶了就是,何必呢。”老人說,說完便是抓起放在手邊的一塊潔白的抹布,轉身離開了,看樣子應該是去收拾屋子了,而命君接下來的話也是讓眾人終于明白了老人的身份。
“老爹呀,你少說幾句又不會啞巴。”命君朝著離開的老人喊道。
“我這輩子最大的敗筆就是答應安在那丫頭照顧你,還有你不要叫我老爹,老子是你的老丈人,你要是一天不給老子找回老子的安在,你就一天不要喊老子爹,老子沒你這么一個狗屁廢物兒子。”老人的聲音在一間房子里響起,滿是抱怨,卻沒有一絲抱怨的味道。
似乎兩人之間總是發生這樣的“爭吵”,而滿身泥巴的男人和啃著黃瓜的女人似乎也早就習慣了兩人的爭吵,所以都是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有啥好消息沒?胖子。”命君看向胖子,問了一句,隨后一屁股朝著身后的竹椅上坐了下去,單薄的竹椅被坐的咯咯吱吱直響,自然又是引來了屋子里的老人的一番墨跡。
“有。”胖子點頭,伸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巴,然后也不管自己的手上還沾著泥巴,便是抓起了命君那個油膩膩的酒壺狠狠的灌了一口,然后繼續道“任意得到了兩界花,如今身上九轉還魂丹的材料有四樣了,只是那七劫樹現在還只是渡了一個雷火劫,離取材的程度差的遠了。”胖子一口氣說完,便是沒了動靜,努力的灌酒去了。
“沒了?”命君瞪著胖子嘴角流下來的酒水,貪婪的舔了舔舌頭。
“有,他們現在正在挑撥七殺劍宗和云頂家族干架,而且進展不錯。”
命君沒說話,繼續盯著胖子。
“靠!你大爺,天天讓老子給你盯著,你丫的為什么自己不去看。”胖子盯著命君吼。
“老子有要事要處理,需要保存實力,而且,你掌管著天地人三界的花花草草,你打聽消息不是比我快的多。”命君撇嘴,伸手奪過胖子手里的酒壺,也是狠狠的灌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