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佐等人眼看著身后追兵將至,安世卿開始有些著急,趁手的兵器也沒帶在身上,邊跑著邊喊殷季,“小殷季,你帶的劍呢?”
殷季一摸腰間,“還在。”
“給我,我來斷后,你們先去!”
安靜若哪里答應,“不行,這么大雪,他們馬兒也跑不快,不需要你斷后。”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安世卿朝著殷季命令道,“快給我……”
殷季為難地看了一眼師父,神情凝重道:“師父保重,安將軍照顧好我師父師娘……”接著不由分說轉身向后。
陸佐也跟著停住,拉著殷季就要他跟著一起跑,奈何殷季根本不為所動,“師父,你們快跑,他們快追上來了,現在只有我來斷后最合適……”
“不行……”陸佐不容置辯。
安靜若依然堅持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殷季抽出寶劍,架在脖子上,斬釘截鐵道:“你們要是不走,徒兒立即自盡!”
陸佐三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師父師娘放心,這幾個人不是我的對手,等我解決了他們,我們就在離此處兩百里的王家村會合。”
安世卿眼看著追兵越來越近,已經顧不得許多,一扯陸佐,厲色道:“看來只得如此,相信小殷季可以解決這些人,事不宜遲!”
安靜若也一咬牙,“季兒,你一切小心,不可戀戰……”
陸佐看著徒弟堅決的模樣萬分心疼,根本不忍離去,殷季怕師父不舍,轉過身去,“你們走吧,有我呢!!!”
“小心,小心啊……”
安世卿和安靜若兄妹拉著陸佐越走越遠,陸佐不時回頭看幾眼殷季,只看到那十幾個人馬離他越來越近,直到火光照見清晰的少年面龐。
殷季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師父他們,見師父已經消失在茫茫雪夜之中,這才放下心來,舉起手中寶劍,眼神犀利的注視著周圍的人馬。
那十幾個追兵圍堵著殷季,都知道他的本事,所以不敢貿然上前。
班頭勒住馬,指著殷季的鼻子道:“果然是你們,陸佐呢?”
殷季不屑道:“我師父有事兒出遠門,怎么,你找他有事兒?”
“你……”班頭有些氣急,但還是忍住,“現在是禁足時間,沒有皇上的諭旨,你們如何私自越墻?這可是死罪!”
“你看錯了罷,就我一人越墻,我師父他們白天就已經出城了!”
副手搶白道:“休要誆我,白天的時候,我聽說陸元帥正犯病呢!”
雙方你一言我一語,都有意在拖延時間,殷季想為師父爭取時間,班頭想等救兵多了再下手。僵持了片刻后,班頭終于看到來時的方向火光點點,一隊人馬正朝著這邊奔馳而來,他這才下定決心活捉殷季。
殷季前躲后閃,左沖右突,接連撂倒好幾個騎兵,還有幾個早就死在殷季劍下。那班頭見十幾個人根本沒法將其活捉,于是下令不論死活。不等救兵趕到,這十幾個就已經死的死、傷的傷,班頭見狀更加猶豫不決,剩下三四個人只敢死死地夾著馬,在外圍來來回回等殷季先出招。殷季也不著急,并未主動出擊。
雙方又僵持片刻之后,見救兵只有幾步之遙,這才奮勇向前沖,不過也只不過眨眼之間,那三四個也成劍下冤魂。剩得領頭的班頭和副手面面相覷之時,救兵也已趕到,將殷季團團圍住。
這時班頭才挺直腰桿,向著殷季怒吼道:“大膽殷季,傷我守城兄弟,快快投降……”
“閉嘴……”
人群之后,忽然傳來一聲厲喝,騎兵隊伍紛紛應聲閃開,一人正雄赳赳氣昂昂地騎著高頭大馬到人群前停下。那人頂盔摜甲,臉型清瘦,一撮山羊胡搭著他的臉格外丑陋。
“殷將軍,咱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