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長相俊朗,穿上飛魚服,系上御賜金腰帶后,更是一身貴氣,讓人不敢逼視。
馬車在安定郡主府門前停下,張寧下車,來到門前,對打盹的老仆道“麻煩老伯通報一聲,就說張寧求見。”
來人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中,像鍍一層金光,不,像神仙。老仆被刺得睜不開眼,更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不過他聽清“張寧”兩字,于是道“公子稍待,老奴這就進去稟報。”
“多謝。”張寧客氣得很。
悠悠聽說張寧來了,沉默一息,道“請他進來。”
皇帝有話在先,悠悠怎會不見?張寧一點不意外,被引到位于郡主府東南角那座院子的花廳,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上了茶。
待小丫頭退下,他取出匣子里的玉佩戴上。
花廳墻上掛一幅吳道子畫的如來,畫中的如來,寶相莊嚴,讓人忍不住想頂禮膜拜。張寧慶幸,好在他不是佛教徒。
他雙手負在背后,退后幾步,以便更好地欣賞畫作,同時不明白,悠悠為什么要在花廳掛一幅這樣的畫,有什么深意?
悠悠在門口看到的是俊朗少年認真觀摩佛像的一幕,不禁道“你信佛?”
佛教自漢朝傳入至今,經過千余年的發展,信佛極多,所以悠悠有此一問。
“不是。”張寧轉身面向她,頗為自得道“我已經是錦衣衛總旗了。”身上的飛魚服就是證明。并不是進錦衣衛就有資格穿飛魚服,只有從七品以上的小旗才能穿。
“恭喜。什么時候進宮當值?”悠悠說著邁步入內,在官帽椅上坐了,同時伸手做請。
張寧在另一張官帽椅坐了,道“后天。”
“你沒有必要遵守三年之期。”悠悠輕嘆“太皇太后年事已高,我代父王盡孝,陪她最后一程,她百年之后,我就回去了。”
你是說我什么都不用做,待她老人家壽終正寢,我們就能成親?張寧自以為明白悠悠的意思,心頭歡喜,道“萬一太皇太后駕鶴西去前為你定下親事呢?我們賭不起。”
我們賭不起?誰跟你是我們啊!悠悠俏臉微紅,道“張公子,我想你認錯人了。我來京城之前,從不曾見過你。”
那天張寧說的話,就是給她這種感覺。她一直想澄清,只是不得其便。
猶如一盆冷水澆下來,張寧只覺渾身冰涼。很快,他道“悠悠,你是在試探我么?”
因為穿越五百多年時光,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他就是男朋友,才故意這么說的吧?
悠悠搖頭道“不是。”
張寧的視線落在她放在官帽椅扶手的右手上,潔白的手背上,一顆小小的黑痣恍如雪中掉落一丁點芝麻,因為這一丁點芝麻,潔白的雪倍添風韻。
悠悠感覺到他的視線,見他神色有異,以袖遮手。
“沒有認錯,她在這個位置,有一顆一模一樣的小痣。”張寧緩緩道。
悠悠轉頭看他,臉上神色難明。
從她懂事起,她就常做一個奇怪的夢,夢中有一個被濃霧遮住,看不清長相的少年不停叫她的名字,在她身邊打轉。無數次她想看清少年的長相,走到少年身邊,少年卻不見了。
難道他就是夢中的少年?
悠悠凝視他半晌,輕聲道“張公子,你能起身讓我瞧瞧么?”
不要說起身,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給你摘去。張寧二話不說站了起來,道“你要看什么?”
夢中的少年跟這位張公子差不多高,難道真的是前世曾經見過?他出現在自己面前,難道是天意?要不然為何她一直做這個夢?悠悠在心中比較良久,道“張公子,請坐。”
這就完了?張寧坐下,道“你想起來了么?”
難道她穿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