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挑了一天,挑四百多人。這些人連同她們的父母兄弟在災民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被帶到紡織廠,住進屬于女工的院子。
規劃紡織廠時,張寧劃了一塊地,準備蓋小院子,目前還在建設中,不過災民們顯然不在意,只要有一小塊地,他們便能動手搭建自家房子。
清兒再去各勛貴府中挑人,挑了兩天,才挑兩百人。如張寧所料,能被買進勛貴府中的婢女,要么伶俐,要么嬌滴滴,哪里是干這個的料?兩百人大多是府里的繡娘,以及少數粗使丫環。
剩下五百多人怎么補齊?張寧干脆貼了一張招人告示。
一時間,紡織廠門前人山人海,一個月十五兩銀子,誰不動心?
…………
南城余員外一早打扮得花團簇錦,跟新郎官似的,又派小廝去外面看,不停問“來了沒有?”
直到近午,小廝氣喘吁吁跑進來喊“員外,員外,來了,來了。”
“快奏樂!”余員外大喜,忙讓外頭搭好的戲棚子奏起樂來,自己趕緊迎出來。
門外,賈小四從馬車下來,望了一眼白墻黑瓦,撇了撇嘴,還來不及說什么,像新郎官的余員外已熱情萬分迎出來,對著比小他三四十歲的小太監跪下,道“草民見過公公。”
“起來吧。”賈小四淡淡道。
“請公公廳上用茶。”余員外爬起來揖讓。
賈小四把手里一卷白紙交給他,道“這是陛下嘉獎你捐糧有功的嘉獎令,拿著吧。”
余員外懵了“不是應該擺香案接旨嗎?”他都安排好了啊。
賈小四撇了撇嘴,轉身上車,走了。
余員外捐了一半家產,成為此次捐糧最多的人,因而得到皇帝墨寶,賈小四奉旨送墨寶,當然不可能用宣旨的儀式。
…………
安鄉伯府,張寧和劉念對坐喝茶,看著對面懶散倚在椅中,臉上神情卻一本正經的張寧,陌生的感覺又涌上劉念心頭。這樣的張寧,他以前從沒見過,不過,他很喜歡。
“阿寧,我爹說,你越來越像做大事的人了。”
張寧笑笑道“你爹不讓你上學了?”
“可不是,他的心思比女人還多變,以前逼我上學,現在逼我別上學。”劉念埋怨了一句,道“我們兄弟開個布莊如何?”
一臺機器一天織五匹布,二百臺一天就織一千匹,這么多布怎么銷出去?可不是得開布莊。
張寧知道劉瑜名下有布莊,這是想拿到最大的經銷權吧?他道“可以啊。”
織出來的布,一部分成為貢布進入皇宮,還有很大一部分必須外銷,皇宮消化不了這么多。當然,貢布和普通的布,織的手法和絲線不同,張寧將這些布分級,定下嚴格的標準,把布分為四級。
一級,自然是貢品。
二三級供應皇親國戚勛貴官員,四級再差,也比土布強太多了,流向市場完全沒有問題。這些布,可以拿到布莊銷售。
劉念高興極了,道“那就這么定了。布莊的事交給老王吧?”
老王是劉瑜名下布莊的掌柜,做生意是把好手,布莊在他經營之下,成為京城最大的布莊。劉瑜這是擔心紡織廠的布織出來后,布莊的生意一落千丈,才讓劉念出面,提出合開布莊的主意。
布莊由老王當掌柜,主動權不就在他手里了嗎?
張寧自有打算,身為有志青年、勛貴之后、錦衣衛總旗,自是不能操賤業去賣布,安鄉伯府也沒有經營布莊的人才,不如交給劉念,由他去操辦。反正布的成本、價格掌握在他手里。
雙方各有打算,一談就妥。張寧發話,老王去找老關洽談開布莊的事了。
安鄉伯府管家老關總攬銷售,這兩天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