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熱,夏天怎么受得了?
嘀咕完,還得繼續走。
他和楊士奇約好在去慈壽宮的路上見面,身為當值的錦衣衛又不能在宮里到處亂走,只好以想見悠悠為由,讓朱祁鎮帶他一塊兒去。
他有保護皇帝之職,隨同皇帝前往,理由再充分沒有了。
朱祁鎮下朝后換了夏裝,所以并不覺得熱。張寧收好帕子,趕忙追上。
前面岔路口,五位顧命大臣來了,張輔走在最前,楊榮和楊溥邊走邊爭論什么,后面胡瀠沉默地聽著,楊士奇走在最后。五人遠遠瞧見皇帝,停下腳步,立于道旁,向皇帝行禮“臣等參見陛下。”
“平身?!敝炱铈偟?,越過五人,徑自去了。
每天都在這個時辰過來,要么前后腳,要么半路遇上,正常得很。
張寧行禮“見過幾位大人。”
“免了?!蔽迦讼群蟮馈?
張寧經過楊士奇身邊時,楊士奇朝他眨了眨眼。張寧心中了然,這是決定參與了。他微微頷首,腳步不停,跟在朱祁鎮身后,進了慈壽宮。
“這小子真是人才?!焙鸀u笑道。
他是老牌間諜,雖然沒有執掌錦衣衛,但消息同樣靈通。
張輔哈哈大笑“可不是,要不是拉不下這張老臉,老夫都想參一股了?!?
“你參得了嗎?”胡瀠笑道“他連顧侯爺的面子都不給?!?
張輔笑得胸前胡子無風自動,道“我只是侯爺嗎?”
楊榮跟著笑道“要是以勢逼人的話,好象我們都可以參一股。”
你是顧命大臣,我們也是,你可以,我們自然也行。幾人都聽出他話中之意,同時哈哈大笑。
張輔笑罵“那可不成,這是我們勛貴之間的事,跟你們讀書人有什么相干?你們讀書人兩袖清風,最厭阿堵物,瞎摻和什么?”
幾人說笑幾句,楊榮嘆道“且看一個月期滿,他交多少稅吧。”
張寧可是說了,東家交稅,織女交織,商賈也要交稅,這些人都上了名冊的。
張輔轉頭看他,道“厘稅多少?”
“十稅一?!睏顦s道“張寧這小子嚷嚷太重了,說他和商賈應該二十稅一,織女應該三十稅一?!?
幾人都沉默了,他說的沒錯,可織女們一個月就有十五兩銀子收入,誰不眼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