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就好了。”
楊榮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對啊,張大人所言正合老夫之意。只是如何做到?”
“陛下先下詔,所有商鋪必須按月交稅,接著于各州縣另外設立收稅的衙門,這個衙門只負責審核、收稅。”
“新成立一個衙門?”朱祁鎮反問。剛才張寧說讓他們習慣交稅,他還以為將幾個鬧得最兇的臣子下詔獄。只要在詔獄呆幾天,他們就老實了。
張寧誠懇道“陛下,稅乃一國之根本,無論農夫還是商賈,都是陛下的子民,為何農夫得交稅,商賈卻不用?當然,為示陛下恩澤天下,可準商賈于節日著絲綢。”
太祖規定,商賈不能穿絲綢,農夫可以。于是出現一個奇怪的現象,農民能穿絲綢,卻穿不起,商賈有銀子穿得起,卻不能穿。
只要交一點點稅銀,便準予商賈在節日,如祭祀、過年穿絲綢,于商賈于言,已是莫大的恩典。
商賈們定然愿意。
而且,以后不僅布莊交稅,不管經營什么,只要是商鋪都必須交稅;也不局限在京城,而是只要大明疆域所及的商鋪都必須交稅。
單單京城一地,僅僅布莊一行,收到的稅就不少,何況天下各行各業交的稅?楊榮只覺眼有豁然開朗,激動之下,說話竟有些結巴“張大人……所言……請……陛下……允準。”
向天下所有商賈收稅?朱祁鎮怔怔的有些回不過神,貌似他叫張寧過來,是想讓他收拾幾個刺兒頭,怎么說著說著,變了味呢?
張寧笑道“楊大人自是樂見其成,只是小子要背上千古罵名了。”
楊榮激動依舊,說話卻順暢了,眉開眼笑道“哪個錦衣衛指揮使在乎自己名聲?張大人太過善良,難免有負錦衣衛指揮使之名。”
太無恥了。張寧暗罵,道“小子純屬狗咬耗子,多管閑事。此事若由楊大人提出,便順理成章了。不如陛下在詔書中說,應楊大人所請。”
你小子這條計策太毒了,詔書中要加上這一句,老夫的祖墳怕是會被人挖了。楊榮起身朝張寧長揖到地,道“老夫謝過張大人。于天下商鋪而言,此策是好事,于朝廷而言,此策功在春秋,張大人何苦推辭?”
張寧很想說,若是將收到的稅賦分潤我一點,只要一丁點,這個罵名我擔了。可他也就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