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親答應(yīng)了?!
他答應(yīng)沒用,他父親答應(yīng)才是板上釘釘啊。悠悠猛地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就走。
“悠悠!”張寧下意識叫了一聲,又閉上嘴。他能說什么?這時候說什么都不合適。
悠悠停步轉(zhuǎn)身看他,見他眼巴巴地看自己,更來氣了,狠狠瞪他一眼,道:“做什么?”
這是同一個人嗎?女朋友再生氣,也不會對他吼啊。張寧硬著頭皮道:“王爺很生氣。”
“你見過父王了?沒把他氣壞吧?”悠悠驚道。
“他氣沒氣壞我不知道,不過他真的很生氣?!睆垖幍?。
這事?lián)Q誰都會生氣,本來瞧不起張寧,覺得張寧高攀,沒想到才短短幾個月,張寧便從不成器的勛貴子弟變成皇帝跟前的紅人。
現(xiàn)在不是張寧高攀,而是鄭王上緊著要把親事定下來。不知道多少人覬覦他呢,有才有貌有權(quán)的少年真心沒幾個。
鄭王想得挺好,進(jìn)京后先擺擺藩王的譜,再以示恩惠的方式準(zhǔn)了這門親事。今天叫張寧過來,就是想擺譜,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楊士奇那老貨居然先下手為強(qiáng)。
可氣的是,張勇那老東西竟然答應(yīng)了。楊士奇出身寒門,哪是他堂堂皇叔可比?那老東西腦袋瓜子怎么長的?怎么會答應(yīng)呢!
他既惱怒楊士奇不把他放在眼里,又惱怒張勇沒有立場,不就拒絕一次嗎?就不能多試幾次?他忘了,親事沒成,男婚女嫁本就尋常。
鄭王的心思,張寧大概猜到幾分。被拒絕,他心里也很不爽,要不是和悠悠兩世情緣,楊士奇一提親,他就答應(yīng)了?,F(xiàn)在他擔(dān)心的是傷害悠悠,無論悠悠還是楊容兒,都不可能為妾,這一錯過,以后未必能再續(xù)了,畢竟他不可能接連重生。
或者這就是有緣無份?想到這一點(diǎn),張寧黯然的心情稍解。
悠悠一時間哪想到事情這么復(fù)雜,只是很氣惱很委屈,眼眶都紅了,道:“你太過分了。”
“要不我們私奔得了?!睆垖師o奈。他也不想搞成這樣,可局勢完全失去控制,唉,這萬惡的舊社會啊。
一直旁觀的朱祁鎮(zhèn)嘴角抽蓄了一下,道:“朕聽著呢?!闭媸且娚?,你帶悠悠私奔快活去了,朕豈不少了一個心腹之人?
悠悠俏臉一紅,狠狠瞪了張寧一眼。
張寧兩手一攤,耍賴道:“臣這不是求陛下給主意嘛?臣身為人子,父母之命不能不聽?!?
“你想讓皇兄賜婚?”悠悠眼眸一亮,想到一個可能,父命難違,君命同樣難違。張寧來找皇帝,是這意思吧?
朱祁鎮(zhèn)一怔,怎么扯到朕身上了?
“皇兄,臣妹告退?!庇朴菩卸Y,俏臉繃得緊緊的,又轉(zhuǎn)頭瞪了張寧一眼。
怎么老瞪我啊。張寧心里叫屈,道:“悠悠,我們私奔到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生兒育女,一起慢慢變老?!?
倒不是他耍嘴皮子,而是悠悠如果愿意放棄郡主的身份,跟他私奔,他放棄官職又有何妨?關(guān)鍵在悠悠的態(tài)度。
悠悠又狠狠瞪他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怎么老瞪我?。繌垖幱X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目送悠悠的背影走出殿門,朱祁鎮(zhèn)道:“私奔就不用想了,朕不同意?!逼狡降囊痪湓挘杂衅渫?yán)。
他一走了之,這具身體的父親還在大同當(dāng)副總兵呢,怎能讓父親代他受過?張寧苦笑道:“陛下連臣第三條路也要堵死嗎?”
“悠悠不會跟你私奔。她走了,太皇太后會很傷心。她怎忍太皇太后傷心?”鄭王傷不傷心無關(guān)緊要,太皇太后病中,又年事已高,萬萬不能再受刺激。
張寧道:“那臣該怎么辦?”
朱祁鎮(zhèn)狡黠地笑了笑,道:“你不是想讓朕賜婚嗎?朕本來想,等你因功封侯,完成和太皇太后的三年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