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斯爾對峙半天,十分委屈,這時聽張寧和顏悅色,眼眶都紅了,不再理會格斯爾等人,帶翠屏和車夫走向自己的馬車。
格斯爾氣得連眼珠子都紅了。
來人一身紫衣,不知什么身份。這人不僅沒有責怪楊容兒,反而讓她走了。這女子指使仆役兩次毆打他們正使以及千夫長等人,如何能讓她走了?
“誰讓你放走兇手?”他大聲道,一邊示意,手下吹了聲口哨,從臚鴻寺中涌出幾百人,把張寧的馬車團團圍住。
格斯爾的意思很明顯,你既放走楊容兒,那就留下吧。
楊容兒有首輔孫女的身份,他不敢動,才一直忍著,眼前的少年一襲紫衣,沒著官服,縱然是官家子弟,背景也不可能強過楊容兒。
天氣炎熱,張寧除非上朝,要不然怎會著官服?自然是著輕薄的衣衫。他又征得朱祁鎮同意,就是進宮也不必穿官服。今天依然一襲紫衣,腰系同色腰帶,腰帶上一枚古樸的玉佩在陽光下閃著淡淡的白光,只是沒人注意罷了。
章少同已行下禮去:“見過大人。”
“免了。”張寧先不理格斯爾,朝章少同擺了擺手,道:“謝大人不在么?”
“謝大人去內閣,討首輔大人的示下,一直沒有回來。”章少同心里苦澀得不行,他命不好,遇上一個沒有擔當的上司,這苦處向誰說去?
格斯爾見張寧沒搭理他,更加惱火,道:“扶巴圖大人回來,再把這少年拿下。”
楊容兒離去,巴圖等人還捆得跟粽子似的丟在地上呢,其他人醒著,不停轉動眼珠子,只有巴圖暈了過去。
當下便有人朝巴圖等人奔去,意圖解開他們的繩索,把他們扶回臚鴻寺,也有人朝張寧奔來,要拿下他。
張寧自顧自走下馬車。
洪小河帶人拿住巴圖等人,和救人的瓦剌人對峙。
直到這時,章少同才醒悟,所謂膽大包天的百姓原來是錦衣衛扮的。想到自己一直在錦衣衛密探的注視之下,后背不由自主出了一身冷汗。
張寧所過之處,錦衣衛番子讓開一條路,又對他形成保護。
格斯爾看得眼都直了,氣勢不知不覺便弱了,道:“你是誰?”
張寧一直走到他面前,瓦剌人為他氣勢所攝,竟不敢攔阻。
“錦衣衛指揮使,張寧。”張寧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