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板所言,她們娘親未入土為安,又怎會只顧逃命,眼下便想趁著人煙稀少,好將娘親下葬,再悄悄離開,與其風光大葬相比,實在是無可奈何。
“姐姐,娘親沒了,我想她了。”小女孩低聲說道,淚珠掛在眼眶上,偶有幾滴掉在地上。
女子彎腰伸手擦掉女孩的淚珠,溫柔道“不怕,娘親不是說了嗎,咱們還有父親啊,等安置完娘親,就離開這個地方,去找他!”
見女孩乖巧點頭,女子也算有些安慰,懷里還揣著陌生男子給的銀子,現(xiàn)在看來他確實是個好人,雖然手段有些殘忍,但比起那群吃人的畜生,并不可怕,甚至有些后悔,為什么不出口道謝,不是少了禮數(shù),只是心中過意不去。
遠處的茅草屋自然就是兩人的家,日子雖過貧窮,可也是幸福日子。直到前陣子,那臭名昭著的潘老板,看上了姐妹二人,莫說是墜入青樓,哪怕是做妾更是生不如死,誰不知道那橫肉胖子,變態(tài)至極,打死多少妙齡少女,要真被緝了去,怕也是同樣后果。
兩人母親自然拼命反抗,本就是風燭殘年,又哪里經(jīng)得起漢子大力敲打,活生生暈在地上,雖此事驚動了官府,奈何那狗官早已與潘老板私下來往,也不再查收此事。
本就貧困家底,又哪來的錢財去請郎中,自然不治而亡。姐妹二人哪來的本事報仇雪恨,也算鄰里鄉(xiāng)親好心,湊出一口棺木錢。本以為此事就此揭過,那成想下葬之日,那潘老板又派人來,無奈之下,兩人跑出城去,才有了昨天一幕。
草屋前是竹竿圍成的院墻,說其為墻,倒不如說是圍欄,如此見底,不說光徒四壁,也沒啥可丟之物。唯一值些錢的自然是草堆里,有些年數(shù)的母雞,雖毛羽稀疏,依舊能產(chǎn)出幾枚雞蛋。
剛推開柵欄的女子,未邁入自家院子,恰好茅廁之內(nèi),一漢子怨聲載道而出。
“這什么破茅房,連…”
話未講完,視線停在門口兩姐妹身上。
兩姐妹不等漢子反應(yīng),轉(zhuǎn)身逃跑,朝著城門方向而去。
“抓人啊!”漢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朝著屋內(nèi)大喊!
“嚷什么嚷,萬一被…!”
屋內(nèi)出來的眾人,看到跑出去老遠的姐妹二人,也斷了話語,大喊一聲“抓人!”
眼下兩女形單力薄,哪里見到昨日的瘟神,要是就此抓住,正是邀功的大好時機,一擁而出,朝兩姐妹追去。
雖早跑一些時辰,未曾習武的柔弱女子,腳程自然慢的太多,本還空無一人的后方,反倒出現(xiàn)追逐的影子。
女子見其不是辦法,咬牙之后,仿佛決定了某些念頭,趁著拐角之際,稍微停下了身子,看著身邊的女孩溫柔道“姐姐去引開他們,等都走了你再出來,往城外跑,千萬不要回頭。”
小女孩拼命搖頭,淚水不停地往下掉,她又怎會不知姐姐在做什么。
“我不要,我不要,娘親沒了,我不想也沒有姐姐。”
聽到這里女子紅了眼眶,強忍淚水,從懷中掏出半袋銀子,放在女孩手上,為其擦掉淚水,奈何擦不干凈,無奈只好厲聲道“聽話,不然以后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女孩聽后,止住哭聲,可眼淚依舊奪眶而出,看的好生心疼。
女子眼淚流下,溫柔的摸了摸女孩腦袋,將腳邊竹筐叩其身上,不舍的看了幾眼,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女孩透過縫隙,看著姐姐遠去,強忍要發(fā)出的哭聲,很快眾人追趕而來,看到遠處女子背影后,又緊追而去,沒人注意到腳邊的竹筐。
等人都走凈后,小女孩從竹筐而出,有些不舍的望向女子離去的方向,想起女子講過的話,毫不猶豫的朝城門奔去。
奔逃路上女孩淚流不止,她知道以后再也見不到姐姐了,她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