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青山綠水,鳥鳴于耳的山谷之中,大片綠竹環繞的地域,本該廖無人煙的偏遠之地,反倒佇立著一座木竹蓋成的房屋,尤其是屋內家具陳設,皆是木竹制成,單取一樣拿到集市上賣,怕也能賣出個好價錢。
那竹桌之上,一副棋盤擺于其中,那黑白兩子進退有度,各有龍頭龍尾之勢,可執棋之人僅一人,那雙蒼老手掌,不是夾棋放子,亦是取其廢子,本該暢通無比的局勢,可卻被那格外入目的黑子,擋的水泄不通,這是多少年未曾有過的局面,沒想到快駕鶴之齡,倒讓他格外開了眼界。
等到棋局暫且固定,道裝打扮的老者,掐指細算,良久之后,那細長的緊閉眼縫,應時而開,一對狐目格外異彩。
如此狐目面相,甚至能掐算天命,這般能耐之人,自是狐目顧春秋。
先前一番掐算,好似并不如意,便又拿出幾枚銅錢,放于竹筒之內,上下輕搖,隨后擺于木桌之上,可眼前一幕更是讓其大開眼界。
本該顯反正得銅錢,如今皆樹立桌上,如若不是眼見為實,誰又能相信有這種奇事。
“怪哉,怪哉。”孤春秋驚奇道。
算了一輩子的命數的孤春秋,從未見過今日場景,先后兩次算此子命數,皆是毫無收獲,卦象所現皆是查無此人,換言之本就是一個死去的人。
可世間哪有不死之人,亦或者死而復生之人,他孤春秋知曉天文地理,因果循環,可從未聽說,或者從那本書中知曉。
那棋盤黑子,正是此人,不說毀他計劃,卻也是莫名出現在局中,奈何卻讓他無法趨勢,只能任其自動,本該棋子自動的駭人現象,就讓人驚恐不已,孤春秋亦從持棋手變為去棋手,仿佛那枚黑子跟他對弈,且蠻橫無比,破他一手好棋。
孤春秋不再觀棋而坐,如此境遇哪能讓其靜下心來,又是仆算一卦,此次倒是出其卦象,當然算卦之主,已換做他人,再讀曉卦象言理后,撫身而起,視線望向北方,此行已經有了目的。
……
正在駕車的李塵風有種莫名的心悸感,離開武都已有一月有余,本是晚秋的季節,如今亦算是入冬,就連他也裹上了防寒的袍子。
沿途一路,并未發生過如何大事,也沒了那些前來送命的殺手刺客,如此倒也落得個清閑的地步,除去每日驅馬而行,倒沒了其他事情。
如今季節變幻,原本喜走小道的馬車,也不再如此,這寒冷季節,不說獵物稀少,晚上總不能吹著冷風睡吧。
不說他們三個皮糙肉厚的男人,怕是藏在馬車內的金家姐妹,亦是受不了。所以一路皆行在鎮落之中,夜晚之時好找些人家過夜。
李塵風看著不遠處的鎮子,駕車駛去。
“前面有個鎮子,現在雖未天黑,也不行路了,否則路過這地,下一處鎮落還不知道在何處,總不能大晚上頂著風寒過夜。”李塵風道。
顧老頭與范維生沒有表態,兩人完全就是隨意狀態,至于金家姐妹自然是點頭答應。
李塵風架車在鎮上轉過一圈后,并未找到一家客棧應聲,相比之前的鎮落而言,此鎮人煙倒是少了些。
而且鎮落之上皆為女人孩子,上到年邁大娘,下到少女嬰兒,可未見任何男子,李塵風一頭霧水,才走過大半后,天色都以黑下來,還未找到住處。
“李兄弟,怎么了。”范維生走出馬車問道。
“我也不知,我行至一路不說找不到任何鋪子客棧,連男人都未見過一個。”李塵風道。
范維生聽后也是心生懷疑,眼看天已黑下來,總不能無處過夜,于是開口道。
“那干脆找戶人家過夜好了,談好銀兩應該不難。”
李塵風點頭,偶爾敲門詢問,皆無人答應。眼看馬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