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憚之色。
這好似黑白無常一般行走在世間的二人嗓子都很啞,好似皮革摩擦,窸窸窣窣,進(jìn)來之后也只要了兩碗白飯,一份素炒青菜,兩個人坐在那就宛如兩根標(biāo)槍,脊背挺得筆直,又好似兩柄出鞘利劍,鋒芒畢露。
這還沒完,沒過一會兒,打從外面竟然又闖進(jìn)來兩人,走在前面的這漢子,生就黑不溜秋的一顆大光頭,身材矮小敦實,下盤極穩(wěn),濃眉大眼,左右顧盼,便自然有一股兇惡之氣朝外散發(fā)而出,驚得剩下的食客全都趕緊丟下錢,慌慌張張地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在他身后正站有一女子,素衣輕紗,身材曼妙,不過戴著幕籬,看不清面容,背后背著一張由黑布裹著的古琴,兩人走進(jìn)來后,這次那七人連腦袋都一并埋了下去,甚至就連領(lǐng)頭那位橫槍在膝的漢子,也默默地將膝間長槍往桌下放了大半截。
兩人隨意地找了個桌子坐下,那矮小敦實,看著就不好惹的漢子操著一口濃重的涼州口音,大吼道“掌柜的,好酒好肉,都快快上來!”
“哎,哎,客官,是,馬上來!”
一下子突然闖進(jìn)這么多前所未見的江湖人,這一次連那做了半輩子生意的駱掌柜都有些慌張了,不過終究還是不比那些兩腿戰(zhàn)戰(zhàn)的年輕人,趕緊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便急匆匆去后廚準(zhǔn)備了。
李輕塵看見了這幫人,也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反正不關(guān)他的事,只當(dāng)這幫人恰巧路過,吃完了,也就走了。
未過多久,從外面突然又闖進(jìn)來個身高八尺,滿臉橫肉,脖頸短粗,好似一座肉山的頭陀,眼射寒星,眉如刷漆,胸脯橫闊,若論兇煞之氣,還要在那涼州漢子之上。
他未帶兵刃,也無其他配飾,唯獨在脖子上套著一百零八顆黃燦燦的掛珠,隨意往那一坐,底下整條板凳竟隨之發(fā)出了搖搖欲墜的吱呀聲,不過隨著他雙腳分開,在地面生根,底下板凳的搖晃瞬間停止。
那頭陀左右一看,尤其是在那面如病鬼的兩名劍客身上多停留了幾息,然后突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只在皮,不在肉,怎么看怎么讓人覺得心里發(fā)寒。
“好啊,好啊,今日可真是群英薈萃!沒想到在這小小的鹿兒鎮(zhèn)上,竟能看見威名赫赫的江陰七雄,快劍無雙的黑白二煞,還有你們這一對夫婦,真是有意思極了。”
那倆高瘦劍客不發(fā)一言,甚至連看也懶得轉(zhuǎn)頭去看對方,只是默默動筷,無聲進(jìn)食,但那最先進(jìn)來的七人中,持槍漢子搶先站起來,然后跟其他六人一起,低下頭,朝著頭陀抱拳見禮,態(tài)度顯得極為恭敬。
“晚輩趙雄,攜一干兄弟,見過金剛禪師,愿禪師武道隆昌,武運亨通!”
話是好話,但語氣卻十分苦澀,而且?guī)е置黠@的畏懼。
江陰七雄,聽著好似不錯,可那也得看跟誰比了,真要論起來,不過就是一伙綠林盜罷了,在這位江湖前輩的面前,顯然是不夠看的,人越多,反而顯得越凄涼。
那矮小敦實的光頭漢子姓周名宇,與那背琴女子是正經(jīng)的夫妻二人,皆為武夫,聯(lián)手闖蕩,江湖上的名頭可不小,前者被譽為“摧碑手”,走的是外功橫練的霸道路數(shù),而女子不知名諱,這些年出手倒是極少,不過這夫妻二人絕不是什么好惹的貨色,聽到那頭陀的話,光頭漢子周宇竟是隨意地抱了抱拳,顯得漫不經(jīng)心。
“早聞禪師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呀!”
語氣里帶著一份輕佻,更有三分調(diào)侃之意,不過那頭陀倒也不介意。
同樣的話,就得看誰來說,若是由那狗屁江陰七雄來說,他定然已經(jīng)動手,但周宇夫婦并不好惹,他自然不會平白樹敵,只是縱橫江湖這些年,聲名在外,被人捧得多了,這嘴上自然也不肯落了下風(fēng),當(dāng)即道“呵,本座亦早已聽過周兄弟的大名,不過聽說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