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巧倩輕笑道“所以說,你們武當?shù)哪贻p弟子比起五岳劍派那些老狐貍可容易對付太多了。放心,他們眼下都很安全,說白了我摩天盟也不是什么不講道理之人,更何況相比于五岳劍派來說,你們武當諸人還算看著比較順眼的,各大勢力基本也都是派些尾巴吊著,想看看你等來此究竟意欲何為罷了。應該不會有哪位,不管不顧,弄不清楚就直接動手抹除的。”
凌慕予聽到這里,心下稍寬,雖仍有些許擔憂,但想來以大師哥與秦二哥的身手,怎么都不至于就那么輕輕松松著了別人的道。
“凌公子可知我這衣服上分別是什么毛皮?”何巧倩突然話鋒一轉,問了個凌慕予看來很是莫名的問題。
凌慕予突然被她這么一問,腦袋里便是剛一見面時何巧倩那一身幾乎只遮住了重要部位的裸露毛皮衣服,臉騰的一下便有些燙,他自與何巧倩進入這內間茶室以來,心中便恪守著君子“非禮勿視”之思,一直不敢正眼看她,此時聽此一問,更是又將眼睛向下看低了些,說道“衣服皮毛分呈灰白,借以此地名目看,想來應該是灰色為狼,白色為羊。”
凌慕予話音剛落,那邊何巧倩便不知為何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說道“久聞神機子見多識廣,結果說出這種答案,看來凌公子還真是不敢仔細看我呢。”
何巧倩說到此處,竟直接輕輕抬起凌慕予的低下的下巴,讓他徑直看向自己,說道“凌公子,你再仔細看一看。”
凌慕予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的閉上了眼,可緊接著耳畔便傳來何巧倩的輕語“若是還判斷不出來,你上手摸一摸也不是不可以的。”吐氣如蘭,幾乎就是貼在凌慕予身畔的耳語。
凌慕予心中暗道一聲“這貪狼君的手下簡直比他本人還要難纏。”無奈睜開眼來,仔細瞧去,最初還有些局促,但仔細望過去一眼,凌慕予便驚呼道“這,這,原來如此。”
“凌公子有新答案了?”何巧倩問道。
凌慕予稍微拉開了些距離,回道“灰羊毛與雪狼皮,人總是被先入為主的常識概念所左右,往往忽略了真實的本質,如此看來,我的修行還不到家。受教了。”
何巧倩點了點頭,道“雖說以凌公子的眼光,只要好好看上一眼便能看出這白毛乃是取自雪狼,而灰毛才是灰山羊毛皮。但凌公子心里不僅想著‘非禮勿視’還有著錯誤的‘先入為主’這才說出了錯誤的答案。”
“黑白正邪。”凌慕予低聲念叨了兩遍,說道“貪狼君這意思是他摩天盟其實才是正。只不過世人皆先入為主的視之如洪水猛獸?”
“公子說笑了。”何巧倩言道“我摩天盟在自視自省上還是有明確認識的,再大言不慚也不會覺得自己就是好人,代表正義了。狼羊同飼,只不過是給對立的二者一個相同的環(huán)境與待遇,在這里,無論你是正義之白,還是邪惡之黑,都不重要,一切只憑實力說話。況且,江湖上的是非黑白本就難以說清,又何必糾結。”
“摩天盟中只憑實力說話。貪狼衛(wèi)如此,‘狼羊同飼’亦如此,在這里,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除此之外,別無他物,這才是可以拋開一切,真正公平較量的地方。”何巧倩說著,站起身來,將凌慕予身前窗上的黑簾揭開,說道“所謂‘狼羊同飼’便是一座可以讓人拋開一切的較量比拼之所,只不過與你們所謂的‘劍秀爭首’不同,在這里,既決勝負,亦可定生死。”
黑簾被猛地揭開,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凌慕予眼睛有些許刺痛,不過他馬上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眼前乃是一巨大的室內比武場,中央乃是一圓臺,而他所在房間的位置便是這四周的觀眾席位。
但很快凌慕予的目光便被中央的打斗所吸引,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中央拼斗的二人之一,乃是他極其熟悉的人——他的二哥,武當火魂子秦牧海。